陈恒牙咬得咯吱咯吱作响,指甲嵌进了肉里,他低头沉默许久,一直不吭声。
宋弈坐在茶桌边,悠然地品着茶,表面上云淡风轻,可他的后背全是冷汗。
一炷香很快就要烧完了,陈恒看了看那快要燃尽的香,又看了看门外,终究还是泄了气。他当这个官,不就是为了一家人吗?在性命面前,钱财终究不过身外之物,不值一提。
“好,我答应你。但你如何保证,你一定能说到做到?”陈恒紧紧握着拳头。
“陈大人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但你今日若是不给钱,我保证,这本账册明日一早就会出现在国舅手上。”宋弈将茶杯轻轻放到桌上,起身在屋里悠然漫起了步,“其实陈大人这些年赚的钱,远不止于此,日后还会赚得更多,何必为了这点小钱,因小失大呢?陈大人说是不是?”
陈恒埋头思索了片刻,道:“好。我答应你。但你最好说到做到!”
宋弈笑得温文尔雅:“合作愉快,陈大人。”
“哼!”陈恒一甩袖子,别过脸去,气得吹胡子瞪眼。
不一会儿,陈恒便取来一个木匣,“五万两银票,都在这里了。”
白时立即上前接过,打开查看了一番。
“大人,没有问题。”白时道。
宋弈点点头,笑道:“多谢陈大人慷慨解囊。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陈恒气得脸色铁青,“好走,不送!”他现在简直恨不能一刀捅死他。他以前都没发现,这个宋弈竟然隐藏得这么深。这朝堂里,究竟还有多少这样的人?
陈恒看了一眼地上的账本,忙捡起来,放到烛火上点燃烧掉了。
出了陈府,坐上马车,宋弈才稍稍缓过一口气来。
白时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在马车外对宋弈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大人,你刚才演得可真好!那陈大人简直吓得屁股尿流!”
宋弈在车内道:“白时,这次多亏了你,你也干得不错。回去记得给今晚出来的兄弟们加餐,每个人多给些赏钱。”
“谢大人!”白时挥起马鞭赶车,“不过,咱们今天晚上干的这事,可真像那劫富济贫的江湖侠客,太过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