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的!”说着,宋砚便牵着沈南依出了门。
宋弈:“……”
今日,没有人跟在他们后面起哄看热闹。
这里是万医谷,谷中所有弟子对沈南依都怀着敬畏之心,自是不敢像谷外的人那样哄闹。
宋父宋母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喜不自胜。
“这两个孩子,可算是修成正果了……”宋母忍不住用帕子擦了擦眼睛。
“今日是孩子们大喜的日子,你该高兴才是。”宋渊道。
“对对对!高兴,我高兴着呢!”宋母笑道。
沈夫人看了自家老爷一眼,犹豫着似乎想要说什么,又四下望了望满喜堂的人,终是缄了口。
宋砚牵着沈南依一跨进大门,便看到院子中央那棵大梧桐树,还有树上的秋千,以及一旁的葡萄架和桌椅,当即便愣在了原地。
沈南依手中的红绸忽地被拉直,她顺着红绸的方向看去,却见宋砚正望着院子发呆。
“怎么了?”
宋砚讷讷地扭头看向她,明亮的灯火照耀得他眼中水光氤氲。
他一直觉得,南依消失的那三年对他来说是最难熬的,可看着眼前的景象,他突然发觉,也许,南依所承受的,并不比他少。
这院子的布局,和清水县他们买的那座小院,几乎一模一样。他甚至可以想见,那三年,在这似曾相识的院子里,她一个人默默做着他们过去做过的许多事。直到现在,她都从未对他说过一句思念,以至于他曾一度误以为自己在她心里并没有多么重要。可直到看到眼前的景象,他才懂得她的心——那是甚至比他还要深彻的眷恋,在这与世隔绝的山谷里,隔着山长水远的绵绵情思,穿越万水千山,抵达他的所在。可他竟一直都不曾知晓。
“对不起……”宋砚微微垂眸,喉咙有些发干发苦。他缓缓走到沈南依跟前,轻轻拥住她,让她占满自己的整个怀抱。
沈南依微怔:“怎么了?”
他有好多话告诉她,可到最后,他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微微摇摇头。
沈南依学着他的样子,抬手轻轻抚着他的脊背,“你……不开心吗……”
宋砚摇摇头,借着灯火和月光看向她的脸,“我只是太高兴了。谢谢你,南依。”说着,宋砚低头噙住了她的唇,沈南依眨了眨眼睛,手里的喜扇忽地“啪嗒”一声落了地。
月光透过梧桐树缝隙斑驳地洒落到他们身上,恍惚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他们在南荒小院的梧桐树下拥吻。
宋弈对初来乍到,本就是客,对万医谷的一切都不了解,他还要代弟弟向宾客敬酒,整个场面都有些尴尬。万医谷的人都非常严肃,他敬酒,他们便喝,完全没有多余的话。宋弈一边心里记挂着妻子,一边又要应付宾客,好不容易硬着头皮敬完了酒,他才抽身回屋去给武清霜送吃的。
“君实也真是,今日是他的大喜日子,他怎能让子碁替他敬酒,自己连面都不露!”宋母没好气道。
“算了,孩子们连日赶路,刚进门又被拉去准备婚礼,定然是累坏了,就莫要折腾他了。”宋渊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