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畋与众宰相在中书省商议起草诏书时,又对卢携道:“贼军百万,横行天下,国家的安危全靠我们几个人来谋划。高骈消极作战,养寇自重。您想依靠于他,我不知道将来结局会怎样。”卢携拂袖欲走,结果不慎将袖子甩到了桌案上的砚台里,气得将砚台扔到地上,唐僖宗闻之大怒,认为宰相相争难为天下表率,将二人全都免去宰相之职,贬为太子宾客,分司东都。
黄巢率大军由岭南北上,直趋江淮,高骈却只是遣军固守要冲之地,自己坐守淮南,放任乱军过境。唐僖宗想起郑畋说过的话,便将他召回长安,任为礼部尚书,后又出为凤翔陇右节度使。唐僖宗因黄巢大军逼近长安,弃京出逃,西奔成都,黄巢占据长安,随即便在长安称帝,建立大齐政权,并遣使四处招降唐朝官吏。
唐僖宗西逃途中,在斜谷遇到前来迎驾的郑畋,郑畋号哭请罪:“社稷至此皆是将相误国,请陛下斩臣以谢天下。”唐僖宗忙抚慰郑畋,让他坚守要冲阻止乱军西进,郑畋则以“道路艰虞,奏报梗涩”,索要便宜行事之权,唐僖宗允诺。
郑畋返回凤翔后,召集军府将吏,商议讨贼之事。诸将皆认为贼军势大,建议等各地勤王军队云集再做打算,郑畋怒气填膺,以致晕倒在地,后虽被救醒却始终无法发声。黄巢的招降使者恰于此时抵达凤翔,监军彭敬柔竟以郑畋的名义起草谢表,表示归顺黄巢,并设宴款待来使。席间,诸将皆哭,来使非常奇怪,幕僚孙储道:“郑相公因风痹不能前来,我们都很悲伤。”
郑畋后来得知这一状况,认为人心尚未厌唐,于是召集将佐,晓以大义,终于得到诸将的支持。他刺破手臂,与诸将歃血为盟,并趁机修缮城池,整治军械,训练士卒,同时秘密联络周边各藩镇,相约合力讨贼。前朔方节度使唐弘夫、泾原节度使程宗楚等皆各率所部,抵达凤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