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自说自话:“我受不了。”
于是宋声声就说:“那你去睡招待所吧。”
傅城似乎也不能理解:“你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去睡招待所?”
他接着,又很毋庸置疑地说:“我就要睡这里。”
“就睡在你的床上,哪里都不去。”
宋声声感觉自己和他说不通,傅城比她离开首都的时候还要强势,之前他还会装模作样听取她的意见。
现在他是装都不装了!
傅城身上的衬衫早就有些湿了,这会儿得了空,当着她的面一颗颗解开扣子,脱掉的衬衫随手搭在椅背。
他上半身什么都没穿。
又随手解开腰间的皮带,只穿了条长裤,腰窄腿长,线条流畅,冷硬的腹肌叫人不敢多看。
他回过头来看向她,一本正经地说:“衣服湿了,穿在身上不舒服。”
宋声声扭过脸,不乐意多看。
过了会儿,她又听见傅城不紧不慢的告诉她:“你舅舅两个月前平反了,已经从农场里被放了出来。”
以后不需要再改造。
霍言能顺利平反,也是他费了些功夫的。
“他上个月到首都来了。”
为什么来,当然是来找她的。
又怕自己的身份将来还是会牵连她,不敢明着找,到现在都不知道她被他气跑了。
傅城没说,沈知书得到了老师举荐的机会。
现在到了首都最好的大学读书了。
有几次,都把信件寄到了岗亭。
傅城没看,全给烧了。
“还有,小池也很想你。”
“声声,你就没有想过他吗?”
傅城没敢问她,有没有想过自己,他怕听到答案,又要难受很久。
傅城只敢问她想不想儿子。
宋声声当然是想的,有些时候还会胡思乱想到他会不会怨恨她呢?
她点头。
傅城的喉结动了动,还是贪婪,还是问了,“我呢?声声,你有没有想过我?”
宋声声撇过脸,想要躲避的时候就重新被他捉住。
指腹的薄茧,剐蹭着皮肤,倒也没有特别不舒服,只是这略微有些粗糙的触感。
她言不由衷,轻声吐出两个字:“不想。”
为了让自己的说辞更具有说服力,她垂下睫毛,挡住红红的眼睛,又说了一遍:“我不想你。”
她的喉咙有些哽,酸酸涩涩的,好像是很不容易才说出来的。
傅城很平静的嗯了声,空落落的心已经习惯了这种不断失望的感觉,只是捏着她脸颊的手指还是会本能般的更加用力,越是得不到,就越会抓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