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并不甚响,却清晰地送入整座酒楼每一位客人的耳中,连楼上雅间内的人也不例外。
一时间,本就因这一老一少出场而安静下来的酒楼内更是落针可闻,大家都被老人这四句话吊起胃口,纷纷绞尽脑汁思考答案。
恰在此时,马空群、阿飞和孙淳联袂而至。
马空群脸上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似是对方才听到的问题有些兴趣;阿飞则是不关心台上之人,只是向着楼内游目四顾,很快便看到已起身向这边招手的铁玲珑;孙淳则是死死盯着台上的老人和少女,神情激动,双目隐隐泛起泪光。
台上的老人有些失神的样子,似乎并未注意到刚到的三人。
少女则是仔细看了看三人,向着他们嫣然一笑,随即恰到好处地代大家解答了疑惑:“爷爷,我倒也隐约知道一点,说这话的人应是名侠沈浪的挚友熊猫儿,所说的人则是沈大侠的另一位挚友王怜花。”
老人喟叹道:“不错,咱们今天也要说一说这位怜花公子。”
少女很是应景地问道:“爷爷,这位怜花公子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才能被熊猫儿大侠如此评价?”
老人悠然道:“若说那王怜花,委实是一位不世出的奇人。常人才智、精力有限,穷其一生能在某一领域做出些成绩,已可算是人才。
“偏偏王怜花却是个异类,竟似个无所不通、无所不精的全才。论文,他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高妙;论武,他可将普天下各家各派的绝技信手拈来;此外,他还兼涉天文地理、医卜星相等诸般杂学,乃至飞鹰走狗、蹴鞠射覆各种游戏玩意儿。”
少女拍手笑道:“如此说来,那怜花公子当真是位奇人!”
老人摇头道:“他是奇人,更是怪人。传闻他少年时喜怒无常,善恶由心。善念生时,如济世神佛,广施仁惠;恶念动时,如地狱魔鬼,滥施淫威。正因他正邪不定,昔年才会与沈浪做对,一度弄得沈浪都头痛不已狼狈万分。”
随即这老人便将昔年沈浪、王怜花、熊猫儿乃至上一辈沈天君、柴玉关、云梦仙子的一段恩怨情仇交织的往事娓娓道来。
这些人物的名字天下皆知,但他们之间发生事情的具体细节便罕有人晓。
楼内的众人听老人讲得有条不紊、入情入理,绝不似随意杜撰,不由越听越是入神。每每听到曲折动人或惊心动魄处,心情也都随之或悲或喜、或忧或惧。
说到最后,老人慨叹道:“后来王怜花被沈浪武功与人品折服,才开始修心养性,改变了昔日行径。等到沈浪决定买舟出海,去寻觅传说中的海外仙山,也曾邀王怜花同行。王怜花欣然前往,却有感于此去不知能否回归中土,不甘一身包罗万象所学就此失传,于是撰写成一部《怜花宝鉴》……”
此言一出,满楼宾客无不动容,尽都敛声屏息,眼巴巴望着老人,只盼他当真说出那《怜花宝鉴》的下落。
此刻马空群已坐到铁湛父女身边,听得《怜花宝鉴》四字,首先望向身边的孙淳。
孙淳却是一脸意外神色,见马空群望来,摇了摇头表示并非自己泄露的消息。
便在众人的期待中,那少女不负众望地道出大家的心声:“爷爷,王怜花将那《怜花宝鉴》如何处置了?”
(感谢书友天青如水飞龍在天、旋舞星辰的慷慨打赏,话说飞龍朋友的名字很古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