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做牛做马,也不用还钱。若你爹捡回命,你再来见我。我有一事,或许要托付你。”
二昭不解,“什么事?”
“不急,”甘甜摇头,“去收拾东西吧。”
等她出去,甘甜喊来管事,没说太多,只叮嘱对方陪着二昭去当铺再走趟医院,看看具体的情况。
管事们都是徐家捏着身契的人,比外头雇来的人可用得多,但对内也藏不住什么秘密。
等人都离开,她一个人翻找起那几箱嫁妆,大箱子里都是些衣服被子,有用的只有两个小箱子。一箱装着些书籍字画,一箱装着杂物,泥人玩偶,绢花手绢……
耐心翻了一下午,也没翻出什么看起来像是定情之物的东西。
也算是意料之中,原主若是真能下决心切断前尘往事,自然也不会留着旧情人的东西。
晚饭时管事的来报,说二昭所说的情况属实,她爹已经得到救治,虽还未脱离危险,但情况转好。
当铺出的价格赔了货款交了医药费还剩不少,足够租下个铺子做点小生意。砸铺子的人也解决了,保安厅的人认出他是徐府管事,给了个面子,小事化了。
说完还交上来一纸欠条。
“是她主动让当铺伙计帮忙写的,摁了手印,让我给您带来。”
这其中肯定有管事的手笔,甘甜放下汤羹,拿出从箱子里翻出的碎银子给了赏。饭后照例送来一碗补汤,甘甜盯着黑黢黢的汤药半晌,倒进屋里的一盆君子兰里。
又过两日,二昭回府,她爹脱离危险,她来赴约。
甘甜开门见山:“你爹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可曾在棠城认识什么人?”
二昭想了想,“棠城扬州一线我爹常走,熟人不少,但这几年光景不好,许多都不做这一行了,夫人可是要运什么?”
“不是。我是想让你们帮我打听个人。”
“谁?”
“我自己。”
二昭不太明白,“查您自己?”
“是。”甘甜将那张欠条和二昭的身契放在桌上,指尖轻点,“棠城里关于我的流言,关于我家的流言,桩桩件件,事无巨细,查到多少,便告诉我多少。只一点,不能走漏风声,让人知道是我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