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疼痛之前,甘甜率先接收到对方强大浩瀚又剧烈起伏的精神潮涌。脊背升起的麻意几乎像是有黏腻湿滑的蟒蛇在顺着往上攀爬,她打了个寒颤,又被滚烫的身躯禁锢。
男人没骨头似地往她身上倒,一只手却依然握住她的手腕,不过稍稍放松了些力道。
熟悉的潮涌让甘甜不用直面他也知晓了对方的身份。
凌畏,是凌畏。
准确地说,是处于神游状态下的凌畏。
他的体温高的吓人,浓黑的头发湿漉漉地垂在眉眼,黑色瞳孔木木地看向她的方向,却诡异地失焦一样涣散。原本眼白的部分遍布红色血丝,乍看如同含着一包浓稠的血液。
他已然陷入神游的状态,甘甜尝试性的“凌畏、凌畏”喊了几声,他没能给出任何看起来理智尚存的反馈,不过是任凭身体的记忆,无意识地亲昵地蹭着她的脖颈。
甘甜来不及浪费时间思考凌畏到底怎么了。
陷入神游状态是非常危险的,哨兵的意识会随着时间拉长越陷越深,直至无法找回。
甘甜屈膝微蹲,干脆利落地把人横抱起来,顺便叫了生活区的紧急接驳车,迅速回到自己的家里。
向导给哨兵进行精神梳理的时候,需要相对安静和封闭的环境,否则可能造成双方精神图景的污染。
最快其实是去禁闭室,但在介绍人的介入后,现在的禁闭室申请流程实在太过繁杂。
估计在申请下来之前,凌畏已经没救了。
她把凌畏横放在沙发上,轻车熟路地与他建立临时链接,进入对方的精神图景。
一进去,眼前废墟一样的精神图景让她有些无从下手。
他到底是多久没有进行精神梳理了?
简直比她的人生规划还要乱。
近期他似乎不是第一次陷入神游状态,坠入的状态很深。
甘甜无法,一边召唤出自己的小兔子寻找凌畏的精神体,一边在他战后废墟一样的精神图景里寻找他。
这样的事,在过去的四年里,甘甜做过无数次。
凌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