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郎君。”荷影应声退下了。
门关上,燕蘅朝夏小柔走来。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眸光森然,“夏小柔,你就这么厌恶呆在这里?”
“我不适合这里,燕郎君。”夏小柔垂着眼帘,“我只是村里的粗蛮妇人,住这里恐会玷了燕郎君的屋子。”
宋文山只是个童生,都瞧不起她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妇,扔下她跑了不肯成亲。宋文山明明还活着,却从不来瞧她一眼,而是选择跟别的女人双宿双飞。
燕蘅是京城的贵人,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更是会瞧不起她。
他招她来,不过是图个新鲜,要不了多久他腻味了,就会扔下她离开。
前世的他会走,这一世,也一样会走。
所以,她不想呆在燕蘅这里做他临时的玩物。
更不想有个孩子被燕蘅所束缚。
燕蘅是天上的浮云,她是地上的野花。
他们不配。
“这是你心中所想?夏小柔?”燕蘅眯着眼冷笑。
夏小柔垂着眼帘,“是。”
燕蘅盯着她的脸,一瞬不瞬地看着,脸上阴云密布,过了许久,他才轻笑一声。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好,那我便不留你了。不过——”燕蘅又说,“你每月依旧送来四十斤草药,要什么药材,我会让竹韵或是荷影通知你。若少了一斤,我会罚你,夏小柔。”
最后一句,燕蘅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夏小柔不敢看他,轻轻点头,“是,燕郎君。”
烘烤衣裳需要的时间久,原本坐在榻上等的夏小柔,受不住困意和疲倦,歪在榻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原本光着的身上已经多了衣裳,而且头发也弄干了。
她脊背一凉,慌忙从榻上坐起来。
是荷影帮她穿的,还是燕蘅帮她穿的?
燕蘅今日听话,没咬她的唇和脖子。
可他咬过她的后背和前胸,大腿根和腰上,更是惨不忍睹。
让荷影换衣,荷影会怎么想?
要是燕蘅换的话……
夏小柔脸上一阵火辣辣,不敢往下多想。
她懊悔刚才为什么睡着了?
不对,是近来总是困倦不已。
只要一直呆坐着,她就会打瞌睡。
为这事儿,禇纤云打趣过她好几次。
“醒了?过来吃药。”坐在窗边椅上翻着文书的燕蘅,朝她轻轻瞥了眼,看向面前的一只药碗说。
碗温在炉里,有淡淡的热气漂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