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邺和舒妤几乎没有什么夫妻感情。
两个人成亲已经两年多了,别说同床共枕‘日’久生情了,就连一起吃顿饭,说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一方面是因为舒妤的相貌确实十分普通。
如果是普通百姓家的闺女的话,嫁一个庄稼汉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皇宫大院最不缺的就是美人,舒妤就算是和最普通的宫女相比都相形见绌,怎么可能会独得皇帝的专宠?!
另一方面她的性子也太清冷了一些。
司马邺不去宫闱寻她,她也绝对不会主动来找司马邺。
所以一来二去,二人之间仅存的夫妻情分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除非是必须一起出席一些重要场合,否则二人非必要绝对不会见面的。
司马邺倒也乐的自在。
没有舒妤的掣肘,自己寻花问柳岂不是就方便了很多?!
不过现在他才得知舒妤竟然是一个隐藏实力的炉火纯青巅峰高手。
看来,舒妤深居简出或许另有玄机。
“抽空得发诏书把舒妤调回,我要日夜守她,探一探舒妤的底才行...”司马邺托着下巴,喃喃自语道。
不管怎么说。
舒妤也是自己的‘枕边人’。
不摸清‘枕边人’的底,自己就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收回了全部的思绪,司马邺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治国上面。
他现在可还有一人没有使用的。
所以司马邺立即就修书一封,在长乐宫之中,给诏书盖上玉玺。
下一秒,司马邺就感觉自己仿佛被人盯着,然后在他的对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个模糊的人影手持一把利剑,一剑就朝司马邺刺了过来。
司马邺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他想运转内力御敌,但是在这个空间,仿佛内力被禁锢了一样。
所以十分狼狈,只能左闪右躲。
但是对方的攻击越来越密集,没一会儿,他的身上已经多了几道伤口。
还没等司马邺反应过来,对方一剑刺了过来,直接刺进了他的心窝。
司马邺只感觉眼前一黑,再睁开双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依然稳稳当当的坐在软塌上。
他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刺客搞的鬼。
所以没有任何的迟疑,再一次叫护卫,再一次和刺客血战到底。
不过他仅仅进去了一分钟的时间,就再一次挨了一剑,。
“贼人!!!”司马邺有些怒了。
他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呢。
咬咬牙,再一次选择打。
他刚刚捡起剑,那个人影突然鬼魅的一笑,又朝他刺了过来。
“啊。”司马邺赶紧躲闪。
他刚才怒火攻心,忘了带戟进来了。
怪不得对方会邪魅一笑,原来是知道他又来送死来了。
几分钟之后,越来越多的护卫将刺客击杀,脸上又无奈又愤怒。
“等下了早朝,再去内库之中寻一把趁手的兵器再说。”司马邺喃喃道。
这时候,天光已经开始发白。
天亮了。
寝宫外的宫女和小宦官们早就起来了。
有些人拿着扫帚打扫着庭院,有些人拿着粘杆儿驱赶叽叽喳喳的鸟儿。
不过没有人敢发出哪怕一丁点的声响,就怕惊扰了寝宫内的贵人。
但是这些动静怎么能瞒得过司马邺的耳朵!?
他瞥了一眼泛白的窗花,手指轻轻一点,不远处手指粗细的残烛就熄灭了。
寝宫内顿时变得黯淡了许多。
司马邺正要起身,这时候,内室里突然传来了微不可查的声音。
付茜醒了?!
他本来打算让付茜多睡一会儿,自己去上了早朝再回来看她。
不过现在既然醒了,那就和她一起吃了早膳再去上早朝吧。
想到这,司马邺立即起身,抬脚就朝内堂走来。
当他轻轻推开内室的房门,就看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朝自己袭来。
付茜青丝如瀑,裹着被子盘腿坐在床榻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司马邺。
一时间,司马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能说什么呢!?
尽管自己是出于好意,但是毕竟自己真的睡了人家。
尤其是,对方还是第一次。
床榻上那朵殷红梅花格外刺眼。
更何况,对方还是被自己强抢入宫的。
所以现在说的再大义凛然,也改变不了自己昏庸荒淫的刻板印象。
‘想必这会儿付茜心中,我就是一个荒淫无道的昏君吧...’司马邺心里苦笑道。
实话实说,司马邺真的不想错过自己与付茜的这份露水缘分。
不管是生理方面还是心理方面。
生理方面很简单。
付茜乃是胭脂榜排名第一的绝世美女,不仅仅是容貌,身材也是如此。
女子低头不见鞋尖,便是人间绝色。
这一点司马邺昨天晚上已经验证过了。
至于心理方面。
付茜虽然性子冰冷,妥妥的冰山美人。
但是敢爱敢恨,如果她真心喜欢上一个人,为他豁出命都愿意。
这种奇女子。
试问世间哪个男子不爱啊!?
“付姑娘,事急从权,昨夜之事还请姑娘见谅。”司马邺看着付茜那双狐狸眼,无奈的摊摊手。
付茜淡漠的脸庞上不自觉的浮现一丝嘲讽。
“呵呵...”她轻声冷笑一声,这才淡淡开口道,“昨夜之事你确实不是趁人之危,只是落井下石罢了!?”
付茜的这番话很容易理解。
那便是‘都是你的人了,你还在这儿又当又立干嘛呢’?
司马邺的老脸一红。
用自己说过的话讽刺自己。
难不成昨天晚上的话被她听到了?!
既然如此。
又何必明知故问。
所以司马邺索性直接朝床榻走了过来。
付茜被他突然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赶紧捂住被子怒道,“你这厮又想作甚?!别以为你是一国之君我就不敢杀你。”
“别闹...”司马邺拽着被子直接将她拽了过来,然后义正词严的说道,“你体内还残留不少余毒,朕虽贵为九五之尊,但也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朕不惜牺牲龙体,也要救你一命,你可别不知好歹。”
付茜又羞又气。
见过无耻的。
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
本来就是无耻之徒。
偏偏还说的这么正义凛然。
但是让付茜奇怪的是,她虽然极力挣扎,但是依然挣脱不了。
要知道,她可是炉火纯青境界。
哪怕因为身中奇毒导致一身修为发挥不出来一成,但是对付区区炉火纯青的弱者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为何自己内体磅礴的内力根本调动不起来?!
不止如此。
甚至自己心里的反抗心思也越来越弱,到最后几乎不想反抗了。
付茜不知道这是司马邺的晋朝气运发挥作用,让她无法升起反抗的心思。
但是她知道自己今日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脱了。
想到这,付茜似乎认命一样,微微闭上了那双狐狸眸子。
一个时辰之后。
司马邺神清气爽的走出了内室
守在门口的宫女马上迎了上来,伺候司马邺沐浴更衣。
“付贵妃需要静养,你们不可轻易进去打扰到她,等她醒了之后再进去伺候沐浴更衣,知道了吗!?”司马邺淡淡开口道。
几个宫女赶紧领命,“喏。”
司马邺洗漱完毕之后,这才出了寝宫。
此时太阳已经爬到了半空中了,阳光洒在身上,照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皇上威武,鏖战至天明依然精神抖擞...”许满仓见司马邺出了寝宫,立即迎了上来,狂拍马屁道。
司马邺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早膳准备好了吗!?朕饿了。”
“好了好了,全都是皇上爱吃的,奴婢担心皇上过于操劳,还让御膳房煲了滋补汤,给皇上好好补一补。”许满仓献媚道。
许满仓自幼伺候司马邺长大,算得上是这个世界上最熟悉司马邺的那个人了。
司马邺在他的陪同下来到了芳华宫前厅,自有御膳房的太监开始传膳。
等所有珍馐美味都摆在御桌上的时候,司马邺看到摆满了满满一桌的山珍海味,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头。
许满仓察言观色,赶紧小声询问道,“皇上,可是不合您的胃口?!”
“太奢侈了,如今我大晋风雨飘渺,内忧外患,朕若是还这般穷奢极恶,这江山早晚会败在朕的手中,传旨下去,从今日起,朕每日花销必须削减,不,不只是朕,整个皇宫的花销都必须削减一半以上,此事就由你来负责。”司马邺摇头道。
许满仓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他从小伺候司马邺长大,深知司马邺的性格。
司马邺倒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但是也绝对不是一个知民间疾苦的明君。
今日竟然主动削减开支。
难道是那位出身江湖的付娘娘昨夜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嗯?!”司马邺见许满仓没有开口说话,随即瞥了他一眼。
许满仓这才反应过来。
赶紧躬身领命,“奴才领旨。”
“哦,对了,芳华宫的月例银子就不用削减了,从其他地方克扣弥补。”司马邺又道。
然后接过一个小宫女递过来的青花瓷碗,小口小口的喝起了汤。
许满仓领命之后,眼珠子转了转,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皇上,那凤仪宫的月例也要减半吗?!”
凤仪宫是皇宫的寝宫。
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问‘皇后的银子’需不需要削减。
司马邺没有任何的迟疑,立即回答道,“一视同仁。”
“喏。”
许满仓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中凛然。
看来那位出身江湖的付娘娘很受宠啊。
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远超皇后娘娘。
将来若再为陛下诞下子嗣,未必没有母仪天下的机会。
看来,自己也得提前谋划谋划才行。
司马邺自然不知道自己随意的几句话就让许满仓浮想联翩。
吃了早膳之后,他用手帕擦了擦嘴,才对许满仓说道,“摆驾兵库,朕想去挑选一柄趁手的兵器。”
许满仓微微一怔,赶紧拱手道,“皇上,现在就去兵库吗?!但是现在已经是到了上朝的时辰了。”
他的话在司马邺脑中回响,久久不绝于耳,司马邺微微一怔。
如见只有两种选择,这一次的选择也是截然相反。
选择一很商显就是让司马邺放弃自己的皇位,彻底融入百姓之中。
选择二则是让司马邺以江山社稷为重,摒弃心中那一缕对江湖的向往,彻底成为一个手握千万人生死的铁血帝王。
九州大地战争不断,士族割据,门派林立。
朝廷和士族之间虽然算不上泾渭分商,但是颇有一种‘井水不犯河水’之感。
特别是各国的那些士族门派,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家国情怀’,也不会服从当地官府的统治。
比如大晋皇朝境内的士族完全就是一个个独立的小王国,各自在各自的地盘上作威作福。
士族子弟也只被规矩戒律约束。
至于赵国一众高手,更不把朝廷和皇室放在眼里了。
当然了。
秉持正义的士族多多少少会给朝廷一些颜面,但是那些或行事诡异,或亦正亦邪,甚至暴虐弑杀成性的邪魔外道不但不服王化,而且经常滥杀无辜,与朝廷对立。
所以如果是士族人士之间的厮杀,官府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轻易掺和的。
但是如果涉及到平民百姓,那么官府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也会主持正义。
那些名门正派一方面会约束门派弟子,不让其以武犯禁、滥杀无辜,另一方面也会惩治或者追杀那些邪魔外道,制止其骚扰或滥杀普通百姓。
如果朝廷势大的话,境内的士族也会收敛许多。
毕竟哪个家族再嚣张,门中高手再多,也强不过朝廷铁骑。
强如武圣,被困麦城,突围之后他也伤了根基,差点力竭而亡。
而世间又有几个关羽呢?!
但如果朝廷势弱,就跟如今的大晋皇朝一样的话,境内的士族也越发猖狂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