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呢?”武淳看向了皇甫驹身后的一众校尉。
“他们都曾是臣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又或者是兄弟的子嗣,他们都和臣一样,因为战功赫赫,遭到那伪帝的猜忌,不但没有得到重用,反而处处受到打压。”
说着,皇甫驹来到那汉子身边,一把将汉子拽了过来:“赵飞,当初起兵时就是臣的副将,曾立下三次先登之功,五次夺旗之功,阵前斩将十三人,身上大小伤口无数,就连伪帝入京,也是他率先杀入的皇宫!”
“可如今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偏军校尉,从六品官职,这还是出征时才提拔上来的,出征前他就是帝都军马司的一个养马的马官!”
听到这,那名为赵飞的汉子也不禁湿了眼眶,其他校尉也纷纷低下了头。
他们何尝不是一样?
若不是此次出征,皇甫驹力排众议,皇帝又有求于皇甫驹,不得不妥协,将他们提为校尉,恐怕他们还在原部门当牛做马。
武淳也震惊了,武宣毅打压皇甫驹这事他是知道的,可他真没想到会打压得这么狠。
若是真按皇甫驹所说,这个赵飞的战功足以封侯,官职也绝不会低于三品!
可他竟只是一个小小的马官?
马官是什么?顶多是军马司的一个小吏,虽然带了个“官”字,可连官都算不上!
这基本上是将皇甫驹的旧部全部按死,让所有人皆无出头之日。
“这段时间,陛下您的所作所为臣都看在眼里,臣知道,陛下有情有义,乃明君,他们跟着陛下,一定不会吃亏,臣也就放心了!”
皇甫驹说着,再次跪在了地上。
众校尉这才明白,皇甫驹之所以如此坚定地反水,是为了他们这些人的前途考虑!
若是不这么做,即便是他们胜利了,回去后他们同样得不到重用。
甚至在某一天皇帝对皇甫驹起了杀心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全都得一起死!
“大将军……”赵飞早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武淳神色复杂地看向皇甫驹:“你真的愿意归隐?”
“愿意。”
“可你的家眷都在京都。”
“臣在出征之前已经暗自将家眷陆续送出了帝都,此时在臣府中的都是替身而已,陛下不必担心。”
武淳心中暗暗惊讶,真不愧是皇甫驹啊,原来他在出征之前,就早已想好这一步了吗?
说实话,皇甫驹这一口一个陛下的,叫的武淳很是受用,这五十万大军,也确实是一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