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沉的,不见一丝阳光,东南风吹得猛烈,一连两个月的晴朗,似乎就要终结在这一天,但即便是乌云密布,雨水也迟迟未下。
左渊穿着一件黑色风衣,领子立起,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在此刻显得冷酷至极,他发质偏硬,那头短发更是干净利落,浑身都散发着不好惹的气质。
他抬起头,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你是来威胁我的?”
站在他跟前的温期言,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清雅俊逸的模样,他穿着月白色衬衣,从领子到袖口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找不出一丝瑕疵。
那双眼睛生得漂亮,像夏日的山间清泉,永远那么澄澈明亮。
左渊看倦了他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神色有些嘲讽。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温期言却开口了,“恰恰相反,我是来求你。”
左渊闻言,半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眼,复述了一遍,“求我?”
温期言神情冷静,身姿挺拔,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对,我是来求你的,或者你也可以理解为是来和你做交易的。”
左渊一听这话,倒是来了点兴趣,他好整以暇地支着脑袋,示意对方继续讲。
“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你可以随意提出要求,包括要钱、股份、房子、车子,也包括你想要我做到的任何事。”
“只要……只要你别再针对温尔,也不在她面前提起当年的事,你想要我的下场有多惨,我都可以做到。”
温期言把自己的筹码都摊开来了,几乎是任人宰割,这是他第一次面临这么被动的局面,因为他不敢赌。
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威胁左渊,但一来左家势力庞大,左渊本人没有明显的弱点和把柄,二来,他做不到再去对付左渊。
其实左渊说的都是对的,是他抢了收养名额,是他故意用苦肉计骗了温尔,他又有什么脸面在左渊跟前,粉饰太平。
风大了起来,吹得发梢扬起,天色愈发阴沉,像是下一秒就要电闪雷鸣了一般。
温期言看着眼前张扬不羁的少年,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打定主意不管对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去做到,这是他欠他的。
“如果我让你下跪呢?”
左渊低沉的声音在此刻添了几分戏弄和讥讽,温期言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眼神清明至极,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可以。”
然而下一秒,左渊收起了唇边的笑,眼里带着明晃晃的恶意,“很不幸的是,你来晚了。”
温期言想起昨天温尔给他发的短信,他们约了今天要见面谈一谈,他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