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见他一直望着自己,她还非常自然地问了句,“怎么了?”
左渊听了这话,更气了,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只能冷哼一声离开,“没什么,我早饭吃太饱了,撑着了不行吗。”
温尔看他一眼,顿了两秒,“那你多走走,消消食吧。”
她说着,还给他指了个方向,异常的远,左渊气得太阳穴都在疼,“走就走,小爷我走了就不回来了!”
温尔点点头,没什么反应,她开始低头翻背包,把放大镜、照相机、钢卷尺这些东西拿出来,准备做野外观察记录。
她把小组里的人又分了小队,划分好了观察范围,又把自己做的资料分给大家,然后才开始做自己的那部分。
池妄长腿一迈,又跟在了她身后,这次温尔干脆没有问了,似乎就这么默认了他的同行。
今天天气很好,温度是恰到好处的舒适,阳光摇曳着掉入人间,山林里光与影交错着,小路蜿蜒曲折,像是通向未知的尽头。
温尔蹲下身子,瓷白的手拿着放大镜,她负责念,池妄负责记录,出乎意料的,两人配合得很好。
山林里空气清新怡然,有种沁人心脾的宁静,枝头青绿的嫩叶和交错的树影都是无声的见证者。
池妄记录的时候,余光恰好能看到她的身影,温尔身材高挑,但是蹲下来之后莫名给人一种娇小的错觉,尤其是不时探头看另一种植物的时候,让人不自觉联想到毛茸茸的小动物。
池妄目光下移,莫名又想起了那天的落日,还有她的发梢不经意间划过手臂时的触感,仿佛那时的痒意持续到了现在。
不知过了多久,温尔才从忙碌的状态中抽离,她看了一眼手表,“到午饭集合时间了,我们过去吧。”
她的手沾了泥,有点脏,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温尔还没开口,身后的池妄已经拧开瓶盖,把矿泉水递了过来,“手伸出来,我给你倒。”
他开的那瓶水是没喝过的,给她倒水清洗的时候,姿势也会从站着变成蹲下,高度和她一致才开始。
温尔发现,池妄在这种小事上其实格外的细心,和他那冷酷漠然的外表截然不同。
等她洗完手后,池妄又给她递了一张藏蓝色手帕,“擦手。”
温尔这回多看了他一眼,她唇角有几分上扬的弧度,“我还以为只有温期言和陈许凛他们才会有带手帕的习惯。”
池妄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他嗓音低沉,语气有种说不出的散漫,大概解释了一句,“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