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故意走慢点,会不会被姐姐发现。
怎么也不来个路人拍张照,拍出来的画面肯定很好看,他可以保存下来当壁纸。
好吧,刚刚那个问路的问得脸红心跳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他现在和姐姐撑着同一把伞就是这种状况了。
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他满心都是防备和算计,那时能够毫无负担地把人推进水里,可现在却生怕她被雨淋到半分。
谢子都的心情像瞬间被浇了盆冷水,一下子又低落下来。
“对不起。”
“什么?”
他这个道歉来得太突然了,温尔不解。
“就是,突然想说这句话。”
“姐姐,我不该把自己的痛苦迁移到其他人身上,明知道谁才是始作俑者,我却一直懦弱地逃避。”
温尔很快反应过来,他大概是想起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了,他和左渊好像都是这样,歉意附有延后性、突然性和持续性。
上一次她说的是“没关系”,这一次,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父母,你知道我为什么面对温望的所作所为不会感到难过吗?”
“因为我对他没有任何期待,所以他厌恶我或喜欢我都不重要。”
她有百分百的母爱,又怎么会因一份廉价而虚假的父爱而动容。
但是谢子都不同,谢美云从来不在乎他,他的父亲实际上也不爱他,至少那不是真正的爱。
所以他一方面厌恶憎恨谢美云,一方面又忍不住对她有所奢望,可是向伤害过自己的人乞求疗愈,是永远得不到回应的。
“你想念在国外的生活吗?”温尔说着,话语忽然一转。
谢子都愣了一下,他小的时候确实是在国外生活的,后来他父亲自杀后,谢美云就带着他回来了。
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问,谢子都隐隐约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要不要回法国念书,或许和这里断绝联系后,你会过得自由点。”
谢子都整个人怔在原地,他握着伞柄的手紧了又紧,语气艰涩至极,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道,“姐姐,你想……送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