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潦草的准备好了今晚的“床铺”,李竹灌了口水,站着歇了会儿,看着日头晃得刺眼,应当是正午了。
得抓紧干活,今日事做完,明日还有明日的计划呢。
斧头是个好伙伴,李竹使得年岁久了,用着斧头做什么都显得轻巧自如,此刻割着杂草,就像使镰刀一样,快、准、狠。
这院子不小,想一口气全清理完这些疯长的杂草是痴人说梦,李竹只在正对大门的那片割草,割下来的草就这么斜放在两边,铺的有些稀疏。
要是晴日长些,晒个两三日,草干枯了,可以拿来引火、做床垫子。
只可惜没有锄头,李竹直起腰来,轻轻捶打腰背处,要是有锄头,把这些杂草的根都翻起来,以后这些草长的也会慢些、少些。
杂草品种不一,有粗有细,李竹不厌其烦的挑拣了一番,找出能编织起来的品种,就这么席地坐着开始编草帘子。
这是用来遮窗户的,回头打两个结,挂在窗框上,遮光遮风。
李竹手脚快,天色将暗的时候,她已经编好了一块草帘子了。
她拎着草帘子起身,往已经完全黑漆漆的正厅走去,草帘子被随手搭在床板边,李竹抽出裤脚边绑着的小木刺,就是那削成尖头的小木棍,用斧头把手斜着钉进了一小块木板里。
钉成个下口宽上口窄的圈,李竹取出来个微微凹陷的铁片,放在了木棍围成的圈口。
褐色的小瓦罐瓶子被小心的拿出来,李竹揭开瓶盖,倒了两滴油在铁片里,一小段棉线被浸湿又立起来,藏在身上的火折子点着棉线,火苗闪烁两下,屋内渐渐有了一丝光亮。
那小罐油可是李竹爹的宝贝,也不知是作何用的,反正每日都得拿出来仔细摩挲两下,又小心放回去。
李竹盯着这罐子许久了,趁着出逃,她把她爹的宝贝家当都扒拉了一番,也不知等她爹发现,会气得如何跳脚。
就着烛火,李竹在床板边洒了一圈驱虫药粉,她可不想睡到半夜被虫子包围。
一切都捯饬的差不多,李竹这才开始吃她的晚饭,还是啃那干巴巴的饼子,就着已经凉透的水,这回她没省着,吃完了大半个饼子,感觉自己的肚子不再饿的发烧,才吹灭油灯,握着斧头、枕着包袱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