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婉怡听到马修的说法有点糊涂。她还是不清楚心理障碍和演技的增长之间有什么关系。
她虽然瞎猜了一点,但她认为这绝对不可能。但她一点都不及,她知道马修会给她详细解释的。
果然马修就开始了他的专业解释。
“我跟你讲啊,婉怡姐,你其实一直都有演技,而且从你的内心深处就有想演戏,演好戏的渴望。”
“然后呢,你有病,这个咱们不否认,对吧!你这个病的强度相当大,完全覆盖了你演技成长的数量。换句话说吧,在过去的十几年甚至是二十几年中,你的心理疾病和演技是在共同成长的。但是疾病的成长幅度远远大于演技的成长所以你自然就感觉不到自己有演技了。并且你的内心还会一直告诉自己‘我不会演戏,我不会演戏’。”
“你是说我在过去,虽然没有经过演戏训练,但自然而然地有演技在成长?”
“是的,但这是一个很复杂的心理学问题,我们今天才不讨论这种东西呢!来让我看看你的演技怎么样了。”
马修他们正说着什么,突然教室的门开了,一下子进来了好几个学生。不过他们似乎根本没在意里面的人,而是自顾自地找地方开始‘自习’了。
表演系的自习无非是找个5~6平方的空地开始自我练习,要是有镜子会更好。
“婉怡姐,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没事,以后真要拍戏那围观的人会更多。反正我现在脸皮厚了根本不会在意有没有观众。”
“行,那好,请听题。你今年6,70岁了,你的孙子10岁不到的孩子刚刚去世,我是他的主治医师,我告诉你了这个不幸的消息。”
虞婉怡在听到了这个考题后,也没急着想,而是和马修探讨起来。
“马修我觉得这个还不是太清晰,这个老太太的家庭情况是怎么样的?老伴健在还是过世还是离异?有几个孩子孙子辈?这些情况你都没跟我讲,这样就有点不好处理啊!”
马修大感意外,这婉怡姐举一反三地厉害!
“你看看,你还说自己没有表演天赋,这都懂得举一反三了,就这么一个小考察就想到人物传记了。”
“啊,这是什么呀!我就想做得好一点。”
“这就是天赋!只不过这种天赋以前被你的心理疾病所压制,而现在随着这种病的退去,这种天赋就逐渐显露出来了。”
接下来虞婉怡就按照自己的理解扮演了一个绝望的祖母的形象。
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失去了所有希望的祖母,马修甚至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对死亡想向往。
是的,就是想一了百了。
马修心想这个场景要是用长镜头来表述出来,肯定能给观众一种强烈的压抑感,不仅如此还能让他们提心吊胆——他们肯定发现了这老太太要把自己给结果了去陪心爱的孙子。
更令马修吃惊的是,当结束是他奉送上热烈的掌声来表示他对表演的欣赏时,虞婉怡竟然在一两分钟内就从一个绝望的祖母又回到了那个温婉的婉怡姐。
入戏和出戏都那么快,难道这个被称为‘臭戏篓子’的虞婉怡其实是个隐藏的绝顶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