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白云山祖地内，眼看灵气漩涡似是将要崩溃散去，杨大海跌坐在地，脸色苍白。
担忧着急的目光望去，似是透过薄雾，看见了那道盘膝而坐的中年人影。
气息紊乱，面色潮红，周围灵气四下逸散。
种种迹象无一不是在说，突破失败，已成定局。
莫名的，有生以来第一次，杨大海是那般痛恨自己的渺小无力。
“为什么，我不是二阶炼丹师？”
如果自己能够为父亲带来一枚筑基丹，又怎么会让他面临突破失败的结局？
在他身旁，面容清丽的杨锦雪沉默无言，眼里黯然一闪而逝。
“青山叔父......”
她很清楚，四年前的那枚筑基丹，实则被老祖带回了家族。
在这之后，老祖拜托了柳氏商会执事，请求对方带走杨家一人，前往北林仙城，租用二阶灵脉洞府，为其护道突破。
原本，作为当时最有力的筑基人选之一，杨青山其实有不小的机会可以争夺一番。
但是，他却在一开始就主动选择了放弃，将机会让于了自家父亲，杨青河。
“当初若非家主相助，我杨青山如何能有机会再回杨家，重见各列祖列宗。”
“且家主比我年轻两岁，潜力更甚。”
“这枚筑基丹交于他，自然当之无愧。”
往日言语历历在目，每每想到这几句话，杨锦雪总是忍不住升起佩服之意。
“青山无悔，道心无愧。”
半空中，护持阵法的杨青河悬浮而立，清瘦脸庞浮现出一丝叹息。
寿享两百载的更进一步，哪怕只是增加三成几率，也是求仙之基。
他自认，若是换做自己，绝不会有这般魄力。
“青山族兄。”
“这份情，我杨青河欠你不小啊。”
念头升起，杨青河抬头看了一眼百丈大小的灵气漩涡，默然鼓荡法力，准备为其善后续命。
突破失败，往往会受到崩散的灵气冲刷，很容易因此身受重创。
此时此刻，作为家族筑基，相比虚弱疗伤的老祖，他便是唯一能帮助对方抵御这一切的人选。
嗡！
刹那间，天空风云变幻。
灵气漩涡逐渐不稳，即将溃散。
但下一息，却见一道灵力虹光从白云山北方急速而来，哪怕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着急之意。
“练气七层？”
神识扫去，杨青河眉头一挑，感到有些陌生疑惑。
一声漆黑长袍，虽模样普通，但五官却如刀削般立体深刻。
尤其是那一双紧抿的单薄嘴唇，竟莫名透着一分熟悉之感。
刹那间，杨青河动作稍顿，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道十多年前的青年身影。
“是他？”
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来人身在半空，当即朗声喊道：“青河家主！”
“请放开阵法，允我通过！”
青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冽，似是天生说话就是这般语气。
但是，杨青河却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急切。
随即，神识再探，顿时就见对方拍了拍储物袋取出一个白瓷小瓶。
熟悉的丹香萦绕而起，哪怕未曾触碰，亦能感受到其中的一丝奇特道韵。
顿时，杨青河瞳孔微缩，眼里惊疑一闪而逝。
“善缘？因果......”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