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张到声音都有些轻颤,故作漫不经心说:“让她进来,你们都退下。”
“是,”侍卫回应。
姜姩深呼吸几下,紧紧握着扇子,抬脚迈步进去,迎面扑鼻的是一阵阵十分沁人心脾的香,这香仿佛有魔力一般,灌入鼻中后,倒没有那么害怕了。
她今日要面对的可是权倾朝野的欲亲王,曾听闻此人性格乖戾,一言不合就杀人,连文清帝都奈何不了,从未见过这般大人物,是有些恐惧的。
心里一直谨记嬷嬷的话,进来就下跪行礼,她心里腹诽:“方才还让人把我扔出去,怎的现在又让我进来了?”
想完后也走到了屋中,清了清嗓子就出声然后下跪,膝盖方弯了弯,就听谢长砚道:“你不用跪。”
她动作一顿,还未反应过来,又听他道:“过来本王身旁。”
这嗓音实在撩人悦耳,只是带着点暗哑,她不明所以,还是乖乖站直了身缓步过去。
一时紧张只顾用扇子遮脸,忘记了嬷嬷的教导,况且额头有道浅浅划痕,生怕被看到而惹他不喜。
自己的爹爹危在旦夕,她不想错过良机,稳了稳心神慢慢蹲下,又觉这个动作实在粗鄙,跟蹲坑似的。
便换成跪坐着,又想起他说自己不用跪,最后撅着屁股不知该如何。
这滑稽的动作落在谢长砚眼里,只觉很是可爱,他唇角扯出一个笑容,如拢了温和的月泽。
可姜姩看不到,她死死握着扇子掩面,最后还是跪坐下来。
他的红色衣摆就在近前,知道自己与这位欲亲王近在咫尺,一颗心怦怦跳,手臂止不住颤抖。
“为何一直拿着扇子?放下吧,”谢长砚看了看这扇面,两只鸳鸯倒还算吉利,不过他现在很想看一看她的模样。
姜姩抿了抿唇,用最娇柔的声音道:“妾身面丑,恐会污了夫君眼。”
他忽而勾了勾唇,从喉咙深处溢出低笑,声音微哑分外撩心,幽幽传入她耳中,几乎浸到她心里去:“夫人不丑,本王只觉甚美。”
听到她称自己为“夫君”,谢长砚心跳漏了一拍,眼眸中是惊喜是错愕还有些许慌乱,竟有些想喜极而泣。
手不自觉抬起,慢慢撇开掩面的团扇,姜姩大气也不敢出,微微低着头垂眸不敢看他。
看到她的容貌这一刻,一向冰凉的眼神变为柔情宠溺,呼吸也紊乱起来,眼眶慢慢通红。
控制不住一把搂进怀里,姜姩头上的步摇互相碰撞发出声音,她惊呼一下很快又压住声音,怯生生靠在他怀里。
谢长砚心跳似擂鼓,呼吸粗重,体温炽热,满眼柔情似水低头瞧着她,漆色眸子是难以隐藏的爱意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