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鬼哭狼嚎似的《东方红》,小红终于可是睡个懒觉了!
她自从开始照顾徐三,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本以为徐三苏醒,就能好好地睡上一觉,结果没想到这个瘪犊子玩意大清早就唱什么《东方红》,害的她连续三天跟着六点多点就起床了。
要知道,以前在凤尾巷的时候她从来都是睡到自然醒,有的时候甚至要睡到中午才会起。
虽然凤尾巷是烟花柳巷,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但是小红还是蛮怀念那里的作息时间和缓慢的生活节奏。
而这种平静却都因为徐三打破了!
徐三虽然看似大病初愈,可那精力旺盛的根本不像个人。
在医院的时候,经常拉着她去跟病友胡扯,唠嗑。
而这些看似胡扯与唠嗑,实则是刺探情报。
所以在每天晚上,两个人就会将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谈话中抽茧剥丝,寻找有效的线索。
说实话,这种活很累,很费脑子。
即使小红很聪明,也会被这些乱七八糟的线索绕的脑袋疼,即便躺下了也是久久不能入睡。
今天早上徐三没有唱歌,这让小红很高兴,虽然榻榻米睡得有点不习惯,但是总算又能睡懒觉。为了不让晨曦打扰自己的睡眠,小红把被子蒙好,自己则是蜷缩起来,蠕动几下,换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一股微微困意袭来,小红便闭上了眼睛。
真美!
门口有轻微的响动,小红知道是徐三,但是她没有理睬,继续酝酿睡意,打算睡到中午再起来。
过了一会,她便留着口水进入了梦想。
在小红入睡不久,一张纸条顺着地板的门缝被塞了进来。
门后的王珍珍在塞完纸条之后,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院子里,徐三正坐在树荫下的一张摇椅上一边悠闲的喝着茶水,一边看着王珍珍写的稿子。
稿子写的很一般,好像流水账一样,平澹无味,看的徐三想要睡觉。
字倒是很好看,娟秀工整,但是却隐隐透露着拘谨。
见到王珍珍从屋子里出来,徐三把稿子放到了一边,问道,“怎么样,她起床了吗?”
王珍珍走到徐三的身边,轻声地说道:“没有,师母还在睡觉,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纸条顺着门缝塞了进去!”
“那就让她睡吧,这些日子也辛苦她了。”说着徐三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再看了看王珍珍,说道,“你也辛苦了。”
“不辛苦,在采访的过程中我也学到不少东西。”王珍珍轻声地说道。
徐三点点头,表示赞许,然后便拿起稿子,说道,“你写的稿子我看了,很详细,但也很平庸,这样很难在在读者中引起共鸣。不过你这是第一次写,这也很正常。”
王珍珍低着头,没有说话,等待徐三的下文。
徐三放下手中的稿子,问道:“对了,最近有什么电影吗?”
王珍珍眨了眨眼睛,有点懵逼,刚才还在说我的稿子,怎么眨眼之间就跳到电影上去了。
“学生最近没有关注这些。”王珍珍实话实说。
“那你收拾一下,一会跟我去电影院看看,如果电力恢复了,咱们就看场电影。”
“就我们两个?”王珍珍疑惑地问道,心中有些期待,而这种期待很奇怪,就好像年幼的时候父亲忽然要带自己去逛庙会的感觉一样。
“咱两先去看看,到晚上再带你上你师母,咱们三个人一起去放松一下。”徐三解释了一下,并没有说他去电影院的真正用意。
毕竟她故意放走了李芳,想着的就是将计就计,对于这个鬼子派出去的间谍加以利用。其实他应该早点办这事的,但是毕竟表面上他还是重伤初愈,如果太得瑟了,难免引起关注,再加上李芳的伤不轻,就算她是忍者,能忍,那种伤怎么要两三天才能下地活动。
王珍珍点了点头,眼睛却还在盯着桌子上的稿子。
徐三看了一眼稿子,说道,“这个你有时间改一下,开头第一句就写....一次意外的停电让我损失了1000大洋。”
听了徐三这话,王珍珍立刻说道,“您是说的顺德染厂?”
“对,在华夏这些工厂里,他的损失最大,着重写一下吧。嗯....这个顺德染厂和东瀛的关系怎么样?”
“在太远能开大厂的,都有些东瀛背景。”王珍珍说道。
“那就如实写把,把老板的埋怨写一下,还有那些损失也写一下。你这稿子里虽然写的不多,但是我估计顺德的老板应该没少跟你诉苦。”
王珍珍点头说道,“确实说了不少,他还想着找蝗军要点赔偿来着。”
“工人呢?有没有因为这次事故受伤,我看这点你报告也没写。”
“有一个电工被电弧打伤了手。”
徐三略微思考了一下:“这个无关大雅,写不写都无妨。那工人呢?他们是什么反应。”
“工人们都着急,盼望着快点恢复电力,修好机器,能赶紧开工。”
“他们有怨气吗?”
“有,但是在我面前都藏的很深,很多话都不敢说,我想应该是工厂派了监工跟着我的原因。”
徐三冷笑了一下,说道,“资本家都是这样,害怕别人曝光他们压榨工人的事实。”
“资本家?”王珍珍念道了一句,这个有点陌生的名词。
“简单的说就是会赚钱有钱人。如果你想深入了解这个词,可以找一下《资本论》这本书,全称《资本论:政治经济学批判》,是德意志思想家卡尔·马克思的思想巨着,不过有些地方可能被列为禁书。”
听到是禁书,而且还是歪果仁写的,王珍珍忍不住心动,于是她开口问道:“那太远有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有时间你去书店找找,实在找不到....我在帮你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