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识到了武学宗师那出神入化的功夫之后,他就整日都打起了十二万分小心,在处理正事之前,总要确认好几遍周围的环境。
崔越刚美滋滋地在心里夸赞一遍他真细心之后,就听那陌生男子来了一句——
“王爷,三日之期已过,殿下让微臣来确认一番,您是否还执意要同信王一道谋反。”
“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崔越一个呼吸没能喘好,剧烈地呛咳起来。
什么东西?!
这个人刚才都说了什么东西?!
“谋反”这般惊世骇俗的两个字,就让他这么云淡风轻地说出来了?!
他下意识就想唤守在四处的暗卫出来,当场解决掉这个不速之客!
恰在此时,沉默了许久的江羿安终于开了口。
他无力的声音就像是一道叹息:“南阳王那边怎么说?”
“南阳王说,他的两个孩子都在京城呢。”
那两个人这么长时间都没回到属地,他却从未严词命令二人回去。
他相信明泽帝不会就这样轻易地处理了他的两个孩子,也坚信他未来不会做出什么,会令明泽帝需要将那两个孩子收作筹码的事来。
口信到这里戛然而止,短短的一句话里,却是包含了南阳王在为父为臣之事上,深沉且坚定的考量。
明泽帝是大瑞贤明的帝王,南阳王则是明泽帝最为忠实的拥趸。
江羿安微微向后,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放松警惕,松松垮垮地靠在背椅里。
“两个孩子都在京城啊……”
南阳王这是在说,他确信明泽帝一定能度过这一道难关。
是这样吗?
……
“父皇父皇!是这样吗?!”
自嘉裕城出发,开往大瑞京城的马车里,江映澄手里攥着一根折成了兔子耳朵的鼠尾草,开心地往她美人父皇的跟前送。
才一瞬没有得到回答,她就闷闷不乐地撅起了嘴。
“父皇父皇,你怎么不理澄澄呀?”
江宴川伸手在小家伙的头上胡乱揉搓了一下,将好不容易梳好的小揪揪揉乱了几分,好几撮碎发就这么从“揪揪”里面竖了出来。
他伸手接过两边明显大小不一的“兔子耳朵”,顺势插在了小家伙的发髻之上:“好看。”
撅起的唇瓣立即抚平,江映澄抿了抿嘴,呲牙乐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