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林伊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词汇来气我,只是白了我一眼,然后陷入了沉默。同样的,我也不想再在自己的性别上做文章了,于是跟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没想到秦时雨和你是朋友。”
林伊一脸错愕地看着我,向我靠近了一步:
“你和她竟然认识?”
“嗯哼,我和朋友去她的密室逃脱店里玩过。”
“怪不得前两天她问我的问题奇奇怪怪的,原来是这样……”
“她问你什么了?”
其实我有些明知故问,那天与秦时雨吃饭的时候,她就表示有个朋友叫林伊,只不过想要求证的时候被我拒绝了。而她俩既然是朋友,当然是第一时间把我的名字告诉了林伊,然后确认是否真的有这样的巧合。
答案是真的有,虽然当事的双方未必欢迎这样的巧合,起码我自己到现在还依然是混乱的。
林伊的眼神里有一些异样,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提及,反而催促道:
“对了,你50块钱还要不要了?”
“要,当然要。这50块钱对你们资产阶级来说肯定无所谓,但是对我来说可是一笔巨款,凭什么不要?说吧,唱什么歌,贾某人奉陪到底!”
“好,有魄力。”林伊走到花坛边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不知味地笑了笑,说道:
“虽然你很臭贫,但是勇气可嘉。不过呢,在这之前,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听歌呢?上午的时候你不是告诉我和朋友约会去了吗?怎么现在反倒是形单影只的,被人甩啦?”
我的脸一黑,坐到了长椅的另一侧,反唇相讥道:
“是啊,我确实被人甩了,人家随手写了些什么‘救救我’之类的鬼话,我就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找她,可是人家不仅甩了我,而且还要耍我,最后被当成垃圾一样扔出来。”
林伊那副顽劣的表情终于黯了下去,长叹了一口气,颤抖着闭上眼,仰起了头,靠在长椅上一言不发。
我的怨言她一定听懂了,而我也又一次陷在自尊被辱与过往快乐的矛盾中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