腼腆一笑:“陈组长,你看,都说了我是清白的,你咋不信呢?”
没有口供,也没有罪证,只能认栽了。
陈汉年深吸了口气,笑道:“抱歉,王卫东同志,这次是我们工作的上的失误,我在这里郑重的向你道歉。”
“道歉我能接受,不过平白无故的被冤枉,并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院子里人多嘴杂,明天说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子。陈组长,你是不是得给我个说法?”王卫东不依不饶。
开玩笑,大红垫子都被人闻了,这能忍!
陈汉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刺头,苦恼的挠了挠头。
考虑到这一次确实过火了,不得不再次让步:“回去后,我会写一封说明信,送到你们轧钢厂,让播音室配合,为你澄清谣言。”
王卫东弹掉呢子中山装上的灰尘:“我要的不是这个,您刚才说,是接到实名举报才过来的,现在什么也没找到,就算您愿意道歉,可我不能就这么被白白冤枉一回吧?这个恶意举报的人,是不是该处理一下?”
王卫东说着,有意回头扫了身后的人群一眼。
做贼心虚的许大茂,顿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古董明明藏在了王卫东屋里。
并且,他今天中午离开的时候,手上也没拎东西。
真是活见鬼了!
其余人也都躲开了王卫东的眼神。
糟糕,刚才说的坏话,也不知道王卫东听到没有。
唯有阎埠贵心中暗喜。
你们现在知道王卫东厉害了吧。
陈汉年注意到了王卫东的动作,也是心中一跳,猜测着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举报人的身份。
一脸为难的说道:“卫东同志,这个事情,我们肯定会处理,但由于保密条例,我们无法透露给你举报人的信息。”
王卫东张了张嘴,刚想说话,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
....
“陈组长,手下留人!”
王主任一路小跑着进来,花白头发根根竖起,额头渗出点滴汗水,气喘吁吁。
她的身后跟着娄晓娥。
娄晓娥小脸煞白,一进屋,就冲过公安的阻拦,站到王卫东身边,揽住他的胳膊。
“卫东哥,我把王主任找来了。”
王卫东看到她小脸焦灼,握紧她的手:“做得好,蛾子,我没事。”
娄晓娥这才松了一口气,王卫东就是她的天。
刚才她真觉得天塌了。
看着两人腻腻歪歪,陈汉年想说两句,却找不出任何理由,只能拗着头看向门外。
王主任看到王卫东还好端端的站在那,她总算松了口气。
王卫东不能出事,至少是现阶段不能出事。
他一出事,那刚上马的扶贫项目,也得跟着完蛋。
加上王主任了解王卫东。也不相信他会干出偷盗国宝的事。
这小子人机灵着呢,研究出那么多能赚取外汇的发明,脑袋被门夹了才会跑去偷盗国宝。
王主任跟陈组长也算是老熟人了。
陈组长原本就在四合院街道派出所。
因为抓到了一个敌特,立了大功才升到区里。
而王主任当时是街道副主任。
她带领朝阳大妈,走访两百多户人家,才找到敌特的线索。
两人算是战友。
王主任走到陈汉年身前,笑道:“陈组长,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王卫东同志为人一向老实,而且他这段时间也没离开京城,可不像是会干违法犯罪事情的人。”
陈汉年此时已经明白搞错了,不过面子不能丢,特别是当着这么多群众的面。
深吸了口气,板着脸说:“王主任,有没有违法犯罪,不是你说了算,更不是我说了算,咱得用事实说话!”
“那王卫东同志他?”王主任作为他的老朋友,可不会给他留面子。
“经过调查,这次的事情纯属误会。”陈汉年被怼得差点喘不过气,只能无奈的说。
王主任脸上立马绽放出笑颜,道:“我就知道他是无辜的!陈组长,以后行动的时候还是得先把事情搞清楚,指不定就是有人眼红王卫东同志的成就,有意诬陷他呢!”
王主任这是在提点陈组长。
在过来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想,好端端的,王卫东怎么可能跟盗墓案扯上关系?
这里边肯定有古怪。
陈汉年心中同样浮现类似的想法。
不过想到李副厂长亲自打电话过来担保,他只能当做是一场误会。
事情既然说开了,自然就好办多了。
有王主任帮着打圆场,王卫东也没有再逼着陈组长表态。
陈汉年在这次事件中,只算是别人的工具。
当然,这工具别人用得,我自然也用得!
王卫东看向陈汉年的眼神热切起来。
“陈哥,你们还没吃晚饭吧,我下面给你们吃,怎么样?”
陈汉年:....
吃犯罪嫌疑人做的饭菜,这心得多大。
“不了,我还要赶回去,把这件事反馈到上面。”
...
眼看陈组长就要收队离开,王卫东看着凌乱的房间,心中一动。
这次许大茂没算计成,指不定还留着别的后手,自己得上个保险才行。
不然陈组长隔三差五的带人过来搜查,到时候娄晓娥每天都需要整理屋子,多累啊!
而且,还会引起邻居们的议论。
毕竟你要真没问题的话,警察怎么会隔三差五的上门查你?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也。
想要解决这个事情,有两个办法。
一是帮着解决盗墓案,但这个案子发生在长安,王卫东总不可能特意跑去长安吧?
他自问也没有狄仁杰和包黑炭的本事。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想办法震慑住陈组长,让他不敢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调查自己。
刚好,王卫东手头上就有一样东西能派上用场。
于是他喊住了要离开的陈汉年:“陈组长,我刚才听你们说,是要找一个木盒?”
陈汉年收回跨出门的那只脚,扭过头看着王卫东,神情茫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王卫东顿时笑了:“那还真是巧了,我手上正好有那么个木盒,就不知道是不是您要找的东西,不如我拿出来让您检查一下。”
陈汉年听了后,非但没有欣喜,脸色反而凝重起来。
哪有刚洗脱罪名的人,会主动上缴罪证的?
而王卫东在说完后,没再看陈汉年一眼,径直走进屋里。
在炕边摸索了一下,最后摸出了一个陈旧的木盒。
陈汉年和他那些手下眼睛都看直了。
刚才他们搜了半天,也没发现这个木盒。
这小子是从哪变出来的?
不过陈汉年一眼就看出来,王卫东手上的木盒并不是他们找的那个。
这就是一个有点年份,随处可见的旧物,压根不值钱。
王卫东把盒子摆在四方桌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陈组长,打开来看看?”
他这个举动,把陈汉年这个老公安整不会了,愣在一旁。
这小子不会是在盒子里装了炸弹吧?
反倒是旁边的王主任,见陈汉年神情犹豫,直接将木盒拿在手里,二话不说就打开了。
木盒打开后,里边只有一卷用红带系起来卷纸。
王主任也没多想,直接把那卷纸给展开,是一张奖状。
然后,她愣住了,眼睛直盯在奖状上,再也挪不开。
王主任的异常,引起了陈汉年的好奇。
不就是一张奖状吗,有啥了不起。
当年我破获敌特的时候,可是受到过部里的表彰。
陈汉年不以为然的凑过去,目光向奖状洒去。
开始神情还很坦然,甚至嘴角还勾起些许鄙视。
不过当目光着落在那款印章上的时候,瞳孔猛地收缩。
嘴角的鄙视随着嘴巴的长大,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似乎被一只巨大手紧紧地攥住喉咙,有点难以呼吸。
他身后那些公安同志也意识到了异常,纷纷围了过来。
只是一眼,就顿时发出“嘶嘶”的倒吸气声。
场内寂静无声,作为京城人,没有一个不认识奖状后面的落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