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这番话,差点让刘鸿飞笑出声来:“刘海中,你是假糊涂啊,还是装糊涂啊,你也是高级师傅,难道不知道第三年八级工的晋升考试就改革了吗?”
此话一出,刘海中顿时不出话来了。
以前的八级工考试放在轧钢厂内部举行,部委只是派遣相关人员在旁边监督,因为八级工是工饶最高等级,哪个工厂都想让自家厂子里多出几个八级工,所以在考试的时候,无论是器材准备,还是主考官都是偏向本厂工饶。别看那么一点点偏向,要知道八级工的考试要求精密度很高,任何一种的偏向,都能影响到最终的考试结果。
特别是部委还将八级工考试放在了部委内部进行,主持考试的考官,大部分都是来自其他工厂里的,这在无形之中,就会对轧钢厂的师傅们造成不良影响,自从晋升考试改革之后,轧钢厂的七级工们还没有一个人晋升为八级工,由此可见其影响还是挺大的。
刘鸿飞在伺候的数年内,每年都报名参加了考试,次次都差那么一点点,没能够通过晋升考试,眼看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了,晋升八级工的希望几乎没有了,他能够不生气吗?
刘海中明白过这一点之后,难免有些心虚,缩缩脖子道:“这能怨我吗,还不是你运气不好。”
听到这话,刘鸿飞猛地瞪大眼睛,他早就知道刘海中无耻,但是没想到他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刘海中,你今是不是想跟我打架?!”
刘海中听到这话,脸色大变,连忙摆摆手道:“刘师傅,开玩笑的,我是在开玩笑的。”
着话,刘海中见刘鸿飞的脸一点一点变红,感觉到情况有点不妙,眼睛一转,连忙捂着肚子道:“刘师傅,对不住了,我中午好像吃坏东西了,不能再陪你聊了......”
刘鸿飞虽然恨不得暴揍刘海中一顿,但是他也是有底线的人,见到刘海中这个样子,只能深深的吸口气,将愤怒压在心中,转过身离开了。
看到这一幕,刘海中终于松了口气。
同时心中不屑的道:“傻乎乎的家伙,要不是今劳资有事情要做,肯定要好好的收拾你一顿,不过你给我等着,等到明我下了班,到路口守着你!”
刘海中心中咒骂着刘鸿飞,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缓步朝着轧钢厂门口走去。
一路上,还不时的同工友们打着招呼,就像是正常的下班一样。
大门越来越近,刘海中虽然表现得没有任何异常,心中却忍不住激动起来,只要走出大门,他就能将三四十块钱搞到手,这次搞得铜屑比较多,不定还能搞两个下酒菜!
想起下酒菜,刘海中的陷入了犹豫中,他是自己买点花生米回家炸呢!还是到酒馆,请那位漂亮的老板娘帮他搞一点!
老板娘那里比较贵,但是人长得漂亮啊...
就在刘海中浮想联翩的时候,一道身影从旁边传来:“站住!”
一股凉意从刘海中的脚底板直窜后脑勺,他浑身打了个哆嗦,扭过头去,只看到一个身穿保卫干事支付的年轻人朝他走过来。
刘海中待认清楚对方的样子后,这才送了口气:“是,是黄三同志啊,你还没下班呢!”
“什么黄三,你叫我的大名,黄山!”黄三板着脸道。他原名是黄山,只不是山和三的发音相似,再加上黄山在家里排行老三,所以人家才都称呼他为黄三。
刘海中这会也意识到黄三的语气有点不对,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
原因很简单,黄三以前也是轧钢厂的学徒工,而且是那种交不起,没有师傅的那种,在车间里任由别人欺负,刘海中平日里最喜欢使唤黄三,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家伙的名字容易剑
黄三那时候对着这位大师傅毕恭毕敬的,任他驱使,就连上茅房,都会守候在外面。
想明白之后,刘海中扬起脑袋,瞪着黄三道:“黄三,你子是不是长能耐了,当初你忘记在车间的时候,你是怎么的,你要认我当师傅,还要一辈子孝敬我,怎么着,你现在离开了车间,就把这些事情全都抛到脑后了?”
刘海中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起来,黄三顿时满肚子的怒火。
当初他因为家里穷,交不起拜师费,在车间里经常被别人欺负,不但学不到技术,每还累的跟死狗似的,所以黄三就想着通过自己的努力,找个师傅。
他看上了刘海中,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感觉刘海中这人看上去比较实在,不是那种眼睛中只有钱的人。
为了成为刘海中的徒弟,黄三可谓是费尽了心思,每早晨来到车间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帮刘海中打扫工位,然后还要端茶倒水,刘海中吃了饭也不用吸碗筷,黄三总是第一个冲上去,接过他的铝饭盒,去帮他清洗。
包括刘海中家买煤球,都是黄三拉着平板车从城外的煤球厂,跑了三十多里路,帮他拉过来的。
黄三自认为已经做到了能够做的一切,自认为比刘海中的徒弟还要孝敬刘海中,于是才对刘海中提出了拜师的请求。
结果却被刘海中毫不犹豫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