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阳光照耀在秘阁红色琉璃底板印金字牌匾上。覆盖着绿色琉璃瓦的宽敞的秘阁一共有三层楼高,墙外涂抹朱漆,崇文院内红黄二色的彩旗随风飘扬,秘阁前设有两处八层台阶。
秘阁建在红墙绿瓦的崇文院内,崇文院内有一些二层楼高的馆阁。秘阁东边和西边,陈设很多张方桌,桌上摆放着一些古琴,瓷器和玉器,方桌后面,相对一定的距离,安放着一些宽大的有底座的屏风,屏风上挂着古画和字画,摆在有底座屏风两侧的,是六折屏风,屏风上也是挂着古画和字画。
秘阁的南面和北面,陈设很多椅子,桌子,一些宽大的书桌,书桌上搭起木板,木板上铺着草席,草席上放着种类繁多的书籍,书籍正面朝上,书桌旁挂着黄色的绸缎条幅,条幅上都绣着黑字,医书,佛经,史书,乐曲书,饮食书,志怪书,儒家书,墨家书,道家书,法家书……
除了书籍可以阅览以外,其他物品都不能触摸。一些头戴鹊尾冠,耳簪茉莉花,身穿黑青色交领袍,束着白色丝绦,腰上挂着铁皮腰牌,面色庄重的男子,在秘阁内看守物品,他们站立时,一直保持“叉手礼”的手势。
用了早膳后,我,言律,舒大娘和一些官员,诰命娘子,文人墨客在秘阁东边,欣赏古画。
我们观赏的字画,是一幅白居易的《楞严经》,字画的字迹朴实工整。
我说道:“郎君,奴家只知道唐朝的白居易是位诗人,这幅字画是本朝一位同名同姓的书法家写的吗?”
言律回道:“听人说前唐朝的白居易晚年信佛,这应该是他的真迹。清源郡君,你为何要自称奴家呢?”
我回道:“常尚仪说,外命妇在宫中与人说话,都要这样自称。”
言律回道:“下官和其他官员一样,在宫中与自己的妻子说话,要按封号称呼你。”
我又说道:“郎君,今日所有外命妇都要称呼官家为‘陛下’,皇后娘娘称‘皇后殿下’,皇太后娘娘称‘皇太后殿下’,你们平常也是这样称呼他们的吗?”
言律回道:“不是,只有书写贺词和参加宴会拜见他们的时候,咱们官员会这样称呼他们,平时咱们和皇宫里的宫人一样,称‘陛下’为‘官家’,称皇后娘娘为‘圣人’,称呼皇太后娘娘为‘娘娘’。下官听说皇太后娘娘去年在朝堂垂帘听政,所有上朝的官员都要称呼她一声‘皇太后陛下’。”
一位站在我们附近赏画的物品外命妇向我行万福礼,我左手握拳,放在胸前,右手手掌包住左手,屈膝点头,回了一个跟她一样手势的万福礼,她说道:“郡君,奴家官人说,挂在有底座屏风上的画,都是前朝的画,挂在无底座屏风上的画,都是国朝的画。”
“多谢县君告知。”我回道。县君的腰佩和绶带跟我一样。
“不客气。”外命妇说完,向我行万福礼道别。
我问道:“郎君,宫廷中的曝书会,是从今天开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