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川失魂落魄地从临江楼出来。
他看着凰儿和他憎恶之人出来,坐上郡主独有的车辇。
他看到百姓们一拥而上,夹道相送。
他看到天上四个白影随之而飞。
热闹好像是旁人的,与他无关。
“劳烦让让!”
一个麻衣妇女捧着一篮花推开他,冲向临江楼。
有认识的人见到她,打着招呼。
“张家嫂子,你也来了?”
“来看看有什么能帮的,郡主要把这里改成医馆,听说那药费很便宜,我家男人有救了!”
“可不是嘛,郡主心善,为民请命!”
“哎,我已经在家里给郡主立上长生牌坊啦,希望郡主长命万万岁!”
两人的交谈引来其他人搭话,大家说说笑笑地入了楼。
陆离川不觉后退一步,捂住了怀里的生息丸药瓶。
他心中一定,目光重新变得坚毅。
“凰儿,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有多深,有多广……没有我,你根本把握不住!”
“你目光短浅地选择了一个凡夫俗子,被他所蒙蔽、欺骗!”
“你会后悔,一定会后悔!”
“我却不忍见你沉沦,我会救你,但你欺我至此,就莫要幻想我对你有多深的情义!”
“凰儿,你真让我生气了!”
陆离川连招呼都没同两个好友打,怒而驱马回宅。
宫晖很是怨怼:
“这人怎么回事,是他叫我们来的,现在却把我们晾在这!”
楚子语看了看夏如凰离开的方向,又望了眼好友孤单的背影,有些懊恼:
“我可能弄错了。”
宫晖没好气:
“弄错了什么?”
楚子语耐心道:
“郡主同……结伴离开,他们甚至和陆兄先后而出,郡主甚至未曾告别。”
“那又怎样?”
楚子语叹了口气:
“我先前以为郡主买下临江楼是为了送给陆兄,但看这个情形,似乎并非如此。”
宫晖来了精神:
“你的意思是……”
楚子语再叹:
“我的意思是,陆兄可能白欢喜一场,这座临江楼,他买不回去了。”
宫晖难掩兴奋,
“以陆兄的才貌,便已经冠绝王城。之前郡主对他多热情,你我都见识过的,现在郡主骤然改变态度,莫非是那位白身才貌真比陆兄要出色得多?”
楚子语感到宫晖的关注点略有些奇怪,但一想到他的癖好,便也理解了。
“宫兄,那毕竟是郡主的人。”
宫晖似笑非笑,
“镇国王明日就回王城了……他容不下这位白身郡马。”
陆离川策马一路急行至陆宅前,忽地拉住缰绳。
脸上露出讥讽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