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说道:
“我那是担心你爹朝中事吗,我是担心今天来的那个人……”
那夫人眉头紧紧皱起。
“我从未见过他对谁那么卑躬屈膝,连夏皇也不能让他如此……那个人……”
凭女人特有的直觉,她觉得郑元化极其危险。
不知夫君为何会结交这种人。
那雍丽不以为然。
不过是一个比她大些的男人,既非朝廷命官,又非仙门中人,有什么值得忌惮的。
“母亲,你想多了吧。”
“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休息。我要在秋猎场上一鸣惊人,向叶郎证明,我并非那种普通的闺阁女子,我也有陪他征战的能耐。”
她说完之后,也不管那夫人回不回答,回房便自睡了。
那夫人一阵瞠目,觉得女儿有些冷血无情。
可又希望真如女儿所说,是她想多了。
等月上柳梢头。
那由扁一脸寒霜地回来了。
“夫君。”
那夫人迎上去,发现他脸上左脸猩红一片,皮肤和肉都消失了,一声惊呼。
却被那由扁捂住了嘴。
“夫人,静声。”
那夫人忙点头,看着他的伤口,双眼泪涟涟。
“夫君,你怎么……你的脸……”
那由扁神色软下来,目光温和地看向爱妻。
“无妨。我这伤,擦些药就能好。”
五毒门有治伤的药,虽然带着毒。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是那个——”
“夫人。”
那由扁难得对爱妻多了份严肃。
“不要提他,不要叫他,他不是你能提,能叫的人。”
“从明天开始,你带着女儿儿子出城躲起来,躲在我曾经告诉你的地方,隐姓埋名,永远都不要回来。”
那夫人难以置信。
那个地方,乃是夫君所准备的“最后退路”。
一旦选择那条路,就要远离权利,远离富贵,做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
那夫人眼泪婆娑:
“真的要那样做吗,一旦选择了那条路,我们就再也回不来了。”
“雍丽那孩子还想嫁个如意郎君,我儿已经在朝堂展露拳脚……夫君,没有办法了吗?”
那由扁脸色一阵的痛苦。
他和师弟不一样。
师弟为了强大,可以把妻子当棋子、当玩物,可他不行。
他是把他的妻子当成真正的妻子,对儿女的爱护也是每一个父亲对子女的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