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雎安隐于白色长袍下的手微微收紧,尖锐的灵力刺入掌心,化为一抹带着腥气的红色,在白色布料上晕染成绮丽的花。
江漓瞳孔微微扩张,嗖地走到温雎安面前担忧地半蹲下身,将他的手捧在掌心蹙眉道:“师尊,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怎么会突然伤着自己?”
温雎安垂眸凝视着江漓,是啊,他现在才17岁,还只是把他当成尊敬的师尊看待。江漓未曾对他腻烦,他们之间不堪的事也未曾发生。
可他要怎么留下生性不羁的江漓呢?
温雎安自从有记忆起就长在云凌峰,对人间情爱之事一窍不通,他不知道自己如何能争得过人间那些姿色各丽的少年,他也不想争。
江漓俯身,将唇贴近温雎安受伤的伤口,还未来得及碰触到那块血淋淋的皮肤,对方就将手迅速缩了回去。
再一眨眼,温雎安手掌上的红色已消失不见,袍子上的血迹连一丝痕迹也无。
“不需要担心我。”温雎安淡淡道,“江漓,你已经年十七了,若是在人间,也是嫁娶的好年龄了。寻个日子你便下山吧。”
江漓的脸一下子变得和身上的白袍一样煞白,失了神一样地愣在原地,半晌,他才颤抖着眼眸抬头看向温雎安,嗓音还带着哭腔,“师尊,你不要弟子了吗?”
温雎安落在江漓身上的目光冰冷无情,犹如一把开了刃的刀锋,散发着不可靠近的寒光。
江漓,分明是你先不要我的啊……
既然你注定要回到那条轨道,那我又怎能强行扭转你的命运呢……
江漓红着眼眶凑到温雎安膝前,小心翼翼地在他的腿上蹭了蹭,像一只听话的小狗,“师尊,弟子不想走,弟子想留在师尊身边。”
腿间传来前世熟悉的温度,温雎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抹火热,他却悠然不觉,定定地看着对他撒娇卖萌的江漓,心中情绪复杂。
他曾经以为,江漓在身边长大,自己是最了解他秉性的一个人。他以为自己多年如一日的照顾和陪伴,让江漓一辈子都离不开他,可细细想来……是他错了。
这些无用的日常,在对方看来根本一文不值。
所以他到底在挣扎什么呢?
重新来过的他,不会再重蹈覆辙,任由自己再度沦陷,再被无情抛弃。
温雎安朝着江漓的方向一挥手,那人儿就嗖地一下被风席卷到了门口,木门砰的一声关闭,随即落下一道高深的结界。
猛然出现的阳光刺的江漓眼睛生疼,他怔怔地看向紧闭的房门,声音不可置信。
“师尊,是小漓做错了什么吗?”
江漓跪在坚硬的地面上,顶着通红的眼眶,双膝朝着结界处一点一点磨蹭,“师尊,小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