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还没走两步,就被一个身宽体胖,穿着黑粉相间外衣的老男人给拦了下来。
“这位客官好面生啊~是第一次来我们回春楼吗?”老男人手中的纸扇羞中带怯地在江漓细弱的手臂上蹭了蹭,视线却止不住地落在他腰间的布袋上,“客官,您好生里面请~”
“不了。”江漓抬手打断男人的动作,将一整袋灵石放在他粗厚的手掌里,“刚才我在二楼栏杆处看到一白衣男子,好看的紧,我要见他。”
“白衣?”男人怔了怔,绞尽脑汁才想起一个被雪藏多年,卖艺不卖身的白芯。
男人表情为难,“客官,您有所不知,此男子他卖艺不卖身,您恐怕……”
“无妨。”江漓抬手,他本来就是想确认对方是不是师尊,又不是来和小倌睡觉的,“帮我安排一个安静的雅阁。”
男人喜出望外,眼角的皱纹都笑了出来,“得嘞!客官稍等着,我马上就给您安排!”
江漓坐在一木桌边,凝视着不远处用珍贵丝绸裹起来的舞台,上方舞动的男子摇曳生姿,粲然一笑百媚生,含羞带怯地对着长相出众的江漓抛了好几个媚眼。
江漓只面无表情地饮了口茶。
大家都是姐妹,能造出什么自行车。
很快,男人就带着江漓走向了二楼最深处的厢房,随着吱嘎一声推开门,一个白衣身影就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色长袍,发丝随意用木质发簪固定在脑后,精瘦而窈窕的背影被柔和的月色打了一层朦胧的光,让人感到一股无法侵犯的美丽和纯洁。
“师尊——”
江漓失神地看着男人的背影,不由自主朝前走了几步。
背后的房门咔嚓一声紧闭,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垂头躬身,“奴白芯,见过大人。”
江漓怔怔地看着男子漆黑如墨的发顶许久,才堪堪笑了一声。他不是师尊,师尊不可能做出这样卑躬屈膝的动作,更不可能,称自己为奴。
温雎安在江漓心里,如同远处天空的皎月,圣洁又高不可攀。
江漓转身正欲离开,身后就传来白芯的声音。
“大人刚来,就打算走了。是对奴哪里不满吗?”
江漓睫毛颤了颤,没有回头,低声解释道:“对不起,我只是认错人了。那些钱我不会收回,就当我请你喝酒了吧。”
白芯惨然一笑,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他身侧,清哑的嗓音颤了颤,“奴知道自己在这烟花之地沉沦已久,即便未曾卖过身子,也已脏鄙不堪。只请大人有兴,听奴弹一首完整的曲子再走,可好?”
江漓转头。
白芯长得很漂亮,准确来说是妖而不媚,浅紫色的瞳孔在凝视着他的时候淡淡的,小而翘的鼻子,极薄的唇微点朱红,是和温雎安完全不同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