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宁预想的那种后果并没有来。
谢嘉树似乎天生就能讨人喜欢,他为人耿直、幽默、专业能力很强,运动天赋开满,兴趣爱好广泛,很轻易就能在短时间内让人对他心生好感。
他非但没因为她的缘故被排挤,反而在学校里混得很开,连周鸿辉都说和他不打不相识,两人没两周就称兄道弟。
连她的口碑都因为他有所转变。
一个周四的中午,她上午满课,谢嘉树学医,课程也很紧,他并不是时时和她在一起。
她到食堂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各个窗口都排起了长队,周鸿辉在队伍里朝她招手,“学姐,白燕宁!”
她并不认识他,他和谢嘉树上台检讨的时候,他鼻青脸肿的模样和现在差太多。
他主动介绍:“我是周鸿辉。”
白燕宁一听,本就冷淡的脸更冷了,她不是不上校园网,自然听过这个因为诋毁她而被谢嘉树打成猪头的名字。
周鸿辉声音不小,食堂里不少人都在往这边看,白燕宁心中有些忐忑,拿不准他要做什么。
却见他非常热情地朝她招手:“过来呀,学姐,站我这儿来!我给你插队!”又把他后面的一个矮胖矮胖的男生挤出去,“你站后面去!让让学姐。”
被挤出去的男生也不生气,笑盈盈地往后走,走到白燕宁面前:“学姐,你站前面去吧!”
白燕宁没动,她很不习惯这种诡异的待遇。
周鸿辉也从队伍里出来,走到她面前,他其实长了一张很憨厚的脸,他说:“白学姐,之前的事儿,我已经知道错了,是我人云亦云,小人之心,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原谅我吧。我树哥已经教育过我很多次了,我现在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他像是故意的,说得很大声,“我可不是那些蠢货,被舆论牵着走,俗话说三人成虎,我是大学生,有文化的,可不会这么容易上当。”
另外那个矮胖的男生也跟着附和:“对呀对呀,白学姐,我也为以前对你的误解向你道歉,你要是接受,就排前面去打饭吧,不然我良心会一直过不去的。”
他嬉皮笑脸地说:“我叫赵前,白学姐,很高兴认识你。”
白燕宁一脸懵地跟着周鸿辉站到了队伍前面。
那天下午谢嘉树从实验室出来,就看见白燕宁站在实验楼下那棵巨大的黄桷树下等他。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压下翘起的嘴角走过去,“学姐。”
他看起来真的乖得很,白燕宁想起她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像个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