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和邬氏两人挣扎着被人带下去,两个人已经彻底发疯,口中大骂,很快被人拖着走远,祠堂里再听不见她们的声音。
族长对卫衡道:“子恪,起来吧,你是受害人,怎么也轮不到你跪。”
卫衡见好就收,族中能为他做到如此已是极限,他说破天去,如今只是个秀才,中不中举还难说,族中是不可能为了他彻底收拾了卫永樊和卫永丞的。
他站起来,朝族长和各位长老挨个行过礼,“子恪谢族长及各位长老主持公道。”
他说完,就站到了老太太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老太太握上他的手,又开始流起泪来。
他旁边就站着卫永樊卫永丞,三人之间没有任何眼神交流,中间隔着一个老太太,如同隔着一堵墙、一条河。
方才热热闹闹的祠堂里,如今静下来了,只剩苏燕宁一个,还抽哒哒跪在一边。
众人见她久无动作,除了哭还是哭,族长终于开口:“苏氏,你还有什么要说?”
苏燕宁这才抬起头,一双眼已肿成桃子,她哽咽着答:“夫君一去,我在这家中无依无靠,连婆母都算计于我,如今她被我告发,落了个送官的下场,大老爷二老爷只怕心中恨死了我,我再待在这家中,只怕是……”
她悲从中来,掩面痛哭,不稳的声线从指缝中传出来:“求族长替我做主,让我离了这家吧!”
老太太此时道:“苏氏着实可怜,留在家里,我这两个孽障,我也管不了,族长,还请您做主,放她归家吧。子问在时,同她夫妻情深,定也舍不得她再受苦。”
卫衡也道:“若不是四嫂,我如今已中了钟氏邬氏的毒计,邬氏作为婆母,这样算计儿媳,四嫂受此迫害,便是闹到官府去,也会让她了结了同卫家的干系。”
这话的意思,若族长不同意,苏氏便可去告官。
几位长老相互对视一眼,卫衡这到底是在提醒苏氏,还是在提醒族中人?
他们把邬氏钟氏送官,也不过是告她们杀害丁香一家的事,至于前因,还得隐起来,金香丸这东西,到底有损卫家的声誉,更何况是关于卫衡,他要入仕,是整个卫家往上爬的新希望,他在外的名声可不能有一点污糟。
钟氏邬氏心头再恨,也不会为了再害卫衡主动去抖金香丸之事,这事抖出来,她们只会罪加一等,更何况用这等不入流的法子陷害人,可比杀人的罪名更难听,只会连累到她们娘家的女儿家全部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