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昭明从主院离开,去花房当差。
晚间他沐浴后过来,站在院子外等下人通传,屋檐下已点起了灯,炳九猫一般轻点瓦片从房顶上掠过,昭明微微抬眼望着他的背影。
侍女提着灯笼走出来,“郎君,王爷唤您进去。”
昭明跟着侍女,一路进了李燕宁的内室,李燕宁又在写字,不用她发话,他轻轻走到她身后,替她捏起肩来。
看着她也不过随便写些打发时间,他便开口闲聊起来,这一日他在花房里待着,除了照顾那株素冠荷鼎,没有别的活计,他细细同李燕宁说它长得如何了,新学的养花知识,也都一一告诉她。
“如今正是素冠荷鼎生长最旺盛的时期,必须要保持水分,每日都得浇至少两次水,不能让土壤有一点儿干涸。”
他意有所指,为李燕宁按肩的手缓缓往下伸去,李燕宁捏着毛笔去打他的手,“谁教你的?”
不过素了他几日,不知道从哪里学的不正经的手段。
昭明搂住李燕宁的肩,弯下腰来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主子日后拿那花献给公仪公子,也不要忘了那是我悉心养出来的。”
李燕宁:“谁说我要送给他?”
她难得跟他解释:“说了是拿去参加百花宴,我骗你做什么?”
只不过百花宴后,公仪笙再不想嫁,也得嫁她了。
昭明也不知信没信,双臂缠得越发紧,低头去嗅她发上的香气,“主子,夜深了。”
……
此后他夜夜来,李燕宁拒过两次,但大多数时候都准他进去,他一进去,就会待到第二日天明才会出来。
他重获李燕宁的欢心,谢容真见了他也不再躲,反而鼓励他:“王爷才发落了你,总不好转头就打自己的脸,如今她肯让你近身服侍,那你离开花房、畅行主院,也是早晚的事。”
她凑近他悄悄说:“那个公仪笙,你无需担忧,他是要进宫的,不可能进王府,王爷已经清醒了。
你看这些日子公仪笙在各大宴会上大出风头,王爷足不出户,根本不去见他。”
昭明面色沉静,看上去没什么情绪波动,他轻声问:“是吗?”
“当然是!”谢容真拍拍他的肩膀,“加油!”
话还未落,她就像被烫着似地快速收回手,冲昭明身后喊:“王爷。”
昭明回过头去,见李燕宁身后跟着好几个黑衣人,其中就有炳九,她走到他们面前,问谢容真:“你这样闲?”
谢容真:“那什么……我就是路过,遇到昭明闲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