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焰又把卫衣帽子戴上了,背靠在椅背上玩着帽子抽绳,徐北和张家辉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了左航和郑宛青。
厨房里主妇开始催促:“老公?”
左航不动如山,最后还是郑宛青出声:“嫂子,不用了,我不能喝酒,我们……我们喝饮料吧。”
主妇轻轻关上橱柜门,拎着那支红酒站了起来。
“可是我想喝。”
在张家辉求助的目光里,郑宛青还想再说些什么,左航的手伸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大腿。
这场“谁是丈夫”的风波,目前他们两个是完全安全的,没必要为了别人搭上自己。
临时的合作并不坚固,他们还有另一层身份,是对手。
郑宛青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张建波和徐北手心出汗,悠哉悠哉的习焰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
徐北突然指着习焰:“你去找!”
这一声指令很高明,就像他方才用喝酒的借口坐在了左航身边一样。
他说这话,只能证明他对习焰不礼貌,他并没有认领任何身份。
当然,如果他是“丈夫”,那这算不算忤逆了主妇的话?
徐北心跳得飞快,他背对着厨房,看不到主妇是什么反应。
“吱呀”一声,习焰动了。
他揭下帽子,抓了两把被压得有些趴下的头发,进了厨房。
“他真是一点都不怕……”郑宛青心下暗想,“他一定掌握着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信息。”
厨房里习焰站到了主妇身边,他对她笑了笑,拿过了她手里那瓶红酒,走到厨房另一头。
他从筷篓里抽出一支筷子,“不需要开瓶器也可以打开的,把木塞戳下去就好了。”
“我有经验,很快就好。”
主妇跟着他走过去,看着他把毛巾折成厚厚的方块,垫在红酒瓶下,他手握着筷子,从木塞上方往下用力。
木塞缓缓下沉,主妇不再盯着红酒,反而抬起眼睛,望着习焰。
他很勤快,家务经验丰富,对她的态度也很好,被人使唤也笑嘻嘻的,看上去脾气很好。
她正微微有些出神,习焰将红酒瓶举在她眼前晃了晃,葡萄酒的香气从瓶口飘出来,习焰轻声说:“看,好了。”
他们的位置在厨房的最里侧,餐桌上的人没有人能看见他们在做什么。
“谢谢。”主妇伸手握住红酒瓶颈的部分,习焰却并没有松手,他靠在料理台上,盯着她的脸看。
主妇缓缓皱起了眉,“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习焰摇摇头,“没有,只是你很漂亮,我忍不住想看你。”
主妇眉头皱得更深,她感受到了冒犯。
习焰松开酒瓶,站直了身子,他和她之间的距离不算很近,没有超越正常的社交距离,可他站直后与主妇的身高差距拉大,主妇感受到一股比刚才他一直盯着她时还要浓烈的压迫感。
她脑子里突然短暂地疼痛了一瞬,眼前习焰周围的世界突然极快地闪了一下,一块一块的马赛克叠加在一起,窗户上有代码在飞快地运行。
一切发生得很快,主妇眨了眨眼,眼前的世界又恢复了正常。
她的眼神呆滞了一下,很快又生动起来,她像是失忆了一样,摇晃着那瓶红酒,“……你把它打开了?”
“嗯。”习焰说。
主妇看上去并不开心,她抿了抿唇,“好吧。”
习焰把用来垫红酒的毛巾放回原位,主妇观察着他这一举动,微微思索着。
“你怎么知道毛巾在这儿?”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