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西齐十几万将士偿命。
皮鞭上下翻飞,只见残影。
那一道道破空声让人听了心一阵阵的颤栗。
那孩子未发一言,未喊一个字
脸上汗水长流,鞭刑过后,依旧什么也问不出来。
主子一怒之下,将一桶盐水当头浇下,给他从头到脚淋了个透。
那孩子受了重刑,当天夜里发起了高热,平日里冰寒刺骨的身体也烫得如火炭一般。
无奈又一碗接一碗的药强行灌下。
总算是又一次保住了这条命。
自那以后,主子就换了刑具,用的是一种西域进贡的牛筋软鞭。
这东西抽在牛马身上都能疼进骨头里,表面却不留什么伤痕。
果然,从那以后,云天音就没有因受刑而起高热。
有时主子会担心他熬不住酷刑,在行刑前为他吃些进补的药。
可是十多天下来,这孩子双唇紧抿,眼神空洞,愣是未发出半点儿声音。
若不是当日战场上听过他说话,还真以为他是个哑巴。
侗林虽与这孩子是敌对立场,但他少年时得云军相救而活命,这一身武功也得大梁教授。
他本人与这孩子并无仇怨,若说有渊源,云家军对他有救命之恩。
今日所行之事,倒算是以怨报德了。
他想为这孩子做些什么?可是李元帅府的灵堂,漆黑棺材并排停放三具。
这仇恨如何调解,甚至替他求情都做不到。
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趁主子不在时对他好一点。
侗林知道这孩子身上有很多陈伤,留着丑陋的疤痕。
花红柳绿给主子的药中有能祛疤的,不管效果如何,先拿来用用。
这孩子年纪尚小,身体就这样糟糕,等长大后,这些陈年旧伤遇到雨雪天,疼痛会伴随他一辈子。
那药膏入手清凉,抹在锁骨上的那个哑奴烙印上。
主子是真够狠心,对一个孩子用了这么重的酷刑。
手刚碰到云天音肌肤,只感觉伤痕边缘的皮肤丝滑如缎。
到底是小孩子,不像他们这些糙老爷们儿,硬邦粗糙。
也难怪京都的小倌楼开了一家又一家,各个生意火爆。
他将那哑奴印章敷上药后,又将另一侧的烫伤也涂上药膏,那一侧的烫伤更重。
当时应该是整个皮肉都被拽去,伤口也是半年左右的新伤。
经过这次十殿阎罗发作,伤口再度裂开,渗出血迹。
上完这两处药,侗林将他衣服合上。
正在这时,外面一阵旋风袭来。
侗林回身格挡,那人力气甚大,竟然将他当场掀翻在地,嘴角也被打出了血迹。
再看时,那人竟是自己的主子君莫离。
此时的君莫离满面寒霜,目露凶光,就像是一头雄狮在守护自己的领土。
看着侗林的眼神也像是要活剐了他。
见他这样侗林也萌生了几分反抗之心。
本来就忠义两难全,又曾亲手将自己的恩人打的血花四溅,血肉横飞。
他内心的煎熬谁又能懂?
愤怒道:“主子,你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