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上面跟着又掉下来一人,显然是为救他而来,人没救成,自己反倒跌了个粉身碎骨。
甚至惯性冲击,那人的眼珠都飞了出来,一只不知去了何方,另一只眼珠就落在了阿鲁脚下,仿佛是死也要用这只眼睛看着他怀中的人平安与否。
阿鲁不知缘由,但也能猜到怀中人,既然能引得此人誓死相随,怎也是个人物。
他下意识做了一个聪明绝顶的决定,将怀中人战甲与地上人交换,将那人战甲带走。
而这也当真绝了小将军的后路。
要说阿鲁对小将军也是用足了心思,汉话不流利,就装哑巴,面貌另类就用人皮面具遮了,头发更是直接用假的。
怕下人露出破绽,就都打发去了别处。
甚至塞北苦寒,草木枯黄过早,就将院中草木全部除掉,门外大树上的黄叶全部摘掉,换上绿油油的假叶子。
可是终于在他露出狐狸尾巴时,所有的布置全都用不上了。
小将军再次清醒时被告知一件可怕的事情,他被药物控制多时了,阿鲁就是他的解药。
若没有阿鲁在身边,药效发作时他会淫荡的连发情期的动物都不如,所以他终身也不可能离开阿鲁。
而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也永远的彻底的成为了过去。
小将军不信邪,后来又出逃几次,每次毒发都比上一次要快,出逃的距离也越来越短。
甚至有一次才走了一天,正准备在城外的一间破庙里过夜,药物发作时咬破了自己的皮肉,却险些被一群庙里寄宿的叫花子玷污。
阿鲁发了好大的脾气,将那些叫花子全部砍成了尸块儿。
眼见小将军毒发严重,等不及回庄子,就推倒庙里神龛,将人放在供桌上,彼此交染。
那也是小将军尚有意识的一次,他感觉中了药物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强劲到不知疲倦的阿鲁。
一切过去,他才知道为何每次都那般虚弱。
阿鲁平时看似温润如玉,于此道却是畜生都不如,或者说畜生都不如他强劲。
而这一次的没有昏迷,也让他听到了一件可怕的事。
破庙外大宫女愤恨道:“大汗让我死可以,但你还要为这个南蛮子杀死我们多少兄弟姐妹。”
“他每次出逃,你都杀光了庄子里所有的人,对,我们没他身子娇贵,但一次过失,让上百人赔命,这公平吗?”
“菜园子里种菜的阿婆,负责浇花的小童,还有担水的,膳房的,他们连那南蛮子的面都没见过。凭什么为他的过失赔命?”
只听阿鲁森然道:“你们懂什么?他一次毒发缩短五年寿命,这短短半年就已经七次了。你们以为你们区区千八百人能与他三十几年寿数相比吗?”
小将军听得震惊,双手撑地,拖着已不能动的身子,爬匐过来,低哑道:“放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