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她不曾有任何异样,也未说身体不适,需要求医之类。”
秦勤不知如何是好,赶紧命人去找君莫离,而后将怀中解毒药、护心药、吊命的药不要钱似的往云天音嘴里灌去。
帐外雨依旧下的很大。似是永远也停不下来。君莫离听说云天音出事了,还没到他轮岗的时辰就硬挤了进来。
梅尊、李云涛、曲国英众人听说君莫离硬闯云天音寝帐,也都急急奔了过来。
秦勤回到帐内后,总感觉蹊跷,一看案几上砚台果然有未干的墨迹,云天音与何人说过话?
他见桌上纸张虽摆放整齐。但是纸张中已经有了好几片晕染透过来的墨迹。
云天音虽看似不拘小节,但她文笔流畅,写字从不会出现晕染,就算偶尔不得已出现了也会再下一页晕染的地方写上字。总之就是页面整洁干净。
定是有人来过无疑,到底是谁害小宗主,他拿起几页纸张塞进怀中。
这时众人也都匆匆赶来,秦勤本以为喂下去的药能有作用。没想到面色惨白、神情冷肃的云天音毫无回转的迹象。
所谓活死人肉白骨,世上哪有那么神奇的医术,至少也要留下三分热度,暖着胸口才可以。
如今的云天音通体冰凉,甚至连腹中孩子也跟着冷透。
秦勤一见也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他看着小宗主一路劫难重重,一路顽强成长。
没想到她竟真的有一天会这般无声无息的离开,心痛的无以复加,本以为宗主会造福宗门一生的,谁想到走的这般突然。
君莫离明知她是为人所害,恨欲成狂,却什么也做不了。心似被人撕碎一般的疼,他双眸充血,好想杀人,要这皇权何用?要这烂天烂地何用?
偌大的江湖,容不下一个雁归楼,偌大的梁国,容不下一个云天音。
那老梁皇害了她多少次?今次一朝得手,是否可以高枕无忧了?做梦,做梦去吧!想的未免太美。
风停了,雨住了,太阳出来了,微风拂面,吹的山上的橡树、桦树、杨树嫩绿的叶子如同翻涌的海浪。
漫山遍野的青草气息扑面而来,鸢尾花、白头翁、断肠草、地丁花、猫爪花争相开放。更有叫不出名字的野花,白的,黄的,紫的,铺满整个寒山。
数年前,云天音在这寒山上用琴声召唤逝去的亡魂,引他们找回归家的路。
而今她的亡魂又在哪里?云长缨知道小妹身死,人早已吐血昏迷,至今未醒。
三位钦差不想在这里耽误太久的时间。着人快马加鞭前去置办棺椁。而众人抬着身死的云天音,昏迷的云长缨依然上路了。
当天夜里,士兵抬回来了在远方一个小镇上做好的棺椁,将云天音入殓。
此时南柯,侗林也急急赶来。
关山路远,跑死了几匹马,可还是没能在主子遇险时及时相救,更没能见到主子最后一面。
没人会料到那个战神,那个魔童,那个不败的神话就这样突然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