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周刚想问是怎么回事,一叠纸张拍在怀中急急道:“别问那么多,贴上。”
低头看时竟是大红喜字。
有这等好事,是不能忘了好兄弟的。
他兄弟二人将喜字贴的端端正正,推着一推车的酒坛往镇东赶去。
那是他二人第一次进刘员外府宅,豪阔的令人瞠目结舌,光是一个莲池占地就超过五亩土地,其它名贵花草平生未见。
建筑更是雕梁画栋,白玉阶,盘龙柱美不胜收。
府中丫头小厮穿着也是贫穷女儿家望尘莫及的。
兄弟二人卸了酒,得了赏钱,高高兴兴出府而去。
一路上听丫头婆子议论,这次刘员外要娶的第十八房妾氏是贫家女儿,那女儿母亲多次托媒婆来提亲未果,后来还是那母亲不甘心,贿赂了门前管事,偷偷暗中相看。
谁知见到真人后,管事直接敲定此事,当天就下了丰厚的聘礼给那母亲,仓促决定三天后迎娶进门。
众仆人对那母亲和那未过门的小妾都嗤之以鼻,这让袁小周没来由地又想起那个被逼跳楼的小妾,不觉有些替这未过门的妾氏感到惋惜,嫁谁不好,怎就偏偏选中了那个人面兽心的老东西,六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活多少年。
到了第三天,他洗漱完刚要去上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喜轿来到了家门口。
喜婆带队,众人捧着大粉嫁衣,喜气洋洋上门。
那身材壮硕的老婆子进了屋,看见屋中陈旧摆设直努鼻子,嫌弃的直撇嘴。
这家人穷成这样,难怪急着卖儿卖女。
随即令一众丫头婆子道:“赶紧为十八姨娘梳妆,一会误了大老爷吉时,当心你们的皮。”
袁小周见门外婚轿上大粉的“刘”字才弄明白,原来刘府说的新夫人是小妹。
正上前理论,那婆子二话不说,指挥家丁一顿拳打脚踢。
人被打了个半死,眼睁睁见小妹被人抢走,推上花轿。
轿里轿外嚎啕一片。
外祖母口喊:“冤孽,真是冤孽呀!”当场昏死过去。
那婆子临走前抓起地上少年的头发,见他面色惨白,口鼻全是血,趾高气昂道:“小子,别给脸不要,你那穷鬼娘收了我家老爷大把聘礼,若是人接不回去,有你好看。”说着一脚踩上袁小周的手,又狠狠碾了几下,洋洋得意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