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怎么回事?朕还未见过你这般心不在焉呢。”
崔含章再次拱身作揖,“陛下恕罪,约莫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
“你和朕什么关系,哪里有什么怪罪的,”雍德帝轻笑着,“只是朕觉含章年岁也不小了,没个贴心人照顾是休息不好,不若朕做主给你赐婚,再赐个府邸搬出宫住也好。”
这下崔含章直接跪了下来,“臣深知陛下待臣之真心,臣也只想跟着陛下一辈子,做陛下的手中刀,何况含章一个残缺之人,怎好祸害了清白姑娘。”
“不若朕广征天下神医,只是伤着了,总是有办法治好的。”
“陛下已经赐了臣太多了,如今崔家的荣耀皆是陛下赐予,臣感激不胜,至于这诊治,太医已说了无根治可能,何必再劳民伤财。”
事实上崔含章那伤是可以治好的,这么些年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他为了崔家才甘愿自诩“不行”,久而久之他便没了那方面的想法。
柳拂音是个变数,他不曾想他会突然有了想法,更是恢复如初。
不过这些自是要瞒着雍德帝的,他若是想给他治早就寻了神医何苦等在现在,崔家曾经太过耀眼也太得民心,他到底还是忌惮的。
如今的崔家就是个空壳子,也就剩他这个子嗣不行的男丁和一些女儿家了,所以皇帝才能放心用他。
崔含章如此说,雍德帝不知心里如何想,反正面上感动的是泣涕涟涟,就差拉着他结拜了。
皇帝如何你面上看看就行了,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尽忠了。
崔家世代忠诚,可他心胸狭隘,原本的道德犹豫也都在那一夜过后被欲望占有。
既然君先背信,他又为何再为着那些虚无缥缈的祖训而忠!
“含章啊,近日西北又出了岔子,柳二将军被突袭受了重伤,好在是退了敌,不过怕是不能再战了了……”
说完贴心话雍德帝就又提及了政事,一脸的叹息,说着担心却瞧不出几分真心实意的担忧。
再想到当年的崔家,一时间他的心更冷了,就如同如今这立了秋之后的天,越来越凉般。
说起秋日,柳拂音最爱的便是秋日了,她娇养惯了,怕热又怕冷的,也就这个时节最舒心了。
“这个也要洗一些。”
这会儿的长乐宫上上下下正热闹着呢,柳拂音虽然脾气不好,可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