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答应着,脸上却有疑惑闪现,她迟疑道:“娘娘,安答应是个无宠的,至今还未侍寝,皇上对她似乎毫无兴趣,再说她既无美貌又无出身,实在是...”她顿住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实在是什么?”皇后却不动声色。
“娘娘,恕奴婢直言,奴婢都觉得把宝鹃放在安答应身边白瞎了。”剪秋边说边打量着皇后的脸色。
皇后轻轻拨弄着步摇垂下的长长的细珠米粒流苏穗,那流苏穗划过脸颊微微凉爽却又似有似无,她想了想道:“此时下结论为时过早,安答应若是个扶不起的就找个机会把宝鹃弄出来,若是个有手段的正可以在莞贵人和惠贵人身边按个钉子。”
“钉子?”剪秋诧异道:“她顶多能够在皇上面前分一点华妃的宠爱,怎么成了钉子?”
皇后斜了她一眼,嗔怪道:“你呀?她一个无家世无才貌的人能分多少宠爱,本宫看中的是她与甄嬛和沈眉庄的关系。”
剪秋更加糊涂,她怀疑不定地道:“她们既关系要好,平日里以姐妹相称,自然不肯轻易...”剪秋没敢再继续说下去,她知道皇后和她的姐姐...
“不肯什么?”皇后反问,而后又冷冷道:“后宫之中何来姐妹,不过是各凭本事罢了。”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道:“就是因为姐妹关系,看着别人过的比自己好才会心有不甘的。”皇后的视线透过开启的红漆菱花窗,仿佛看向了那遥远的过去。
她静静地回过神来,声音里夹着些许苍凉和悲壮道:“如果安氏甘愿一辈子看着身边的好姐妹承宠,那就由她自生自灭;若她还有一丝血性,还有一点手段,那我就拉她一把,让她为我所用。”
剪秋低低应是,随后道:“是啊,虽说惠贵人向娘娘您表明心意,但她似乎不好控制,她家世又好,娘娘不能不防。”
皇后沉默应对,再无言语。忽有问道:“皇上为温太医和甄嬛的妹妹赐了婚,让江福海想办法打探一下这里的内幕。”
剪秋不知皇后何意,但也不敢追问,她素知皇后心机深沉,答应了一声就出去寻江福海了。
再说翊坤宫里又到了为华妃请平安脉的时辰,进来的太医却不是张弥而是江城,原来是张弥大人今日休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