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就有旨意传下:陵容被晋位为常在,其父安比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打了三十军棍。虽说三十军棍也够他受的,但却比砍头强多了。
合宫请安时,众嫔妃俱是议论纷纷。
皇后严肃道:“前朝的事后宫不得议论”话锋一转,又面带慈爱道:“安常在能服侍的皇上开心,就是她的本事。皇上看在她的面子上,宽宥安比槐一二也是可以的。你们若有本事讨皇上开心,皇上也会对你们好。”
众人齐齐站起,附和皇后道:“多谢皇后娘娘教诲,臣妾等定当遵从。”
皇后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就都散了。
陵容被皇后留下。
内殿里,皇后端坐在锦榻上,拍了拍陵容送过来的各色绫罗绸缎,这是皇上赏赐给她的,她专敬皇后的。
“做宠妃的感觉如何?”皇后笑眯眯地道。
陵容双膝跪地,无比真诚道:“多谢娘娘提携,臣妾定不负娘娘。”
皇后抬手示意她起来坐下,指着那些布料道:“给碎玉轩和存菊堂留了吗?”
陵容有些羞赧,她低声道:“臣妾自己留了几匹,其余的都在这里了。”
皇后不悦,面色很冷,声音也很冷:“挑一些拿回去,回头送到她们那里一些。想跟着本宫,必须得会做人,这些事情还需要本宫指点吗?”
陵容惶恐,赶紧站起听训,皇后又耐着性子对她道:“你要和莞贵人、惠嫔搞好关系,她们有什么事情要向本宫汇报。”
陵容忙答应着,皇后又侧头对剪秋问道:“安常在的避子汤送去了吗?”
未等剪秋答话,陵容忙道:“剪秋姑姑一早就送过了,臣妾早起就喝了。”
皇后的面色这才好看一些,她又看着陵容轻柔地道:“这避子汤是太医院张弥开的方子,张弥医术是最好的。这个方子不伤身,那一日想怀孕停了就好。我不是不让你生,而是想你先固宠。现在你根基未稳,若忙着有孕,那皇上的宠爱必然会被她人夺去。”
陵容最初听皇后不许她生孩子时,虽很惊诧但也毫不犹豫,但那时她尚在禁足,只要能出来要她答应什么都可以。后来出来了,想着借皇后的帮助承宠怀孕,即使得罪皇后也在所不惜,结果还没承宠呢,父亲出了事。现在自己承宠了,父亲才得以无事,对皇后不准她怀孕也就释然了。
但此刻听皇后说日后可以怀时,她更是欣喜不已,对皇后更加钦佩、敬服了。
陵容走后,皇后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腰部,剪秋忙将大迎枕放在皇后腰下。皇后向下靠了靠,发出了一声舒服的长叹。
剪秋见状,小心地道:“娘娘,这安常在是不是...”她没再说下去。
皇后眸中带着鄙夷道:“看来得好好调教啊,毕竟太年轻了些。剪秋,日后你多注意她,有些你你就提点她了,还有让宝鹃也多留意些。哎,新人太麻烦,老人太不好控制。”
此刻的宜修说什么也不会想到最后陵容成了他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