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他的小徒弟就站在那里,身如纤柳,手似柔荑,在那里专心侍弄香炉。光影在她身上停歇,衬得一身缥缈白衣的她宛如谪仙。
雪长岳看着她,不知不觉的,郁结的心神也好了许多,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秦清清柔婉地微笑:“弟子许久未来拜见师父,心中想念,所以过来了。”
雪长岳的表情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但仔细地观察,会发现他的眉头虽然依然是皱着的,嘴角依然是下拉的,但幅度都小了很多。他依然愤世嫉俗,整个人却柔软了许多。
这都是他这位小徒弟,秦清清的功劳。
“做我的徒弟,辛苦你了,清清。”
他道。
“为师无用,不能为你谋得大道,连护佑你都不能,如今还要连累你一起受旁人冷眼。也多亏你纯善,还恳认我这个师父。”
“师父您言重了,明明是清清连累了师父。”
秦清清说道,轻柔的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哀愁,如飘零的蒲柳,垂颈的天鹅。
雪长岳看着这样的她,心中更加爱怜,轻抚秦清清的头。
秦清清顺势枕到雪长岳的膝头,闭上双眼,一副幸福的模样。
师徒两个就这样呆了一会儿,秦清清对雪长岳说道:“师父,听说安萱师妹最近去秘境了。”
雪长岳闻言皱起眉。
“这次的历练本应你去,只是因为那些流言,让你白白失去了一个历练的机会。”
他说着,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清清,你别担心,为师日后一定为你讨回公道。那些害了你的人,为师一个都不会放过。”
“谢谢师父。”
秦清清垂下眼帘,“只是……那是尊者的弟子,不然,咱们还是算了吧,没必要为了徒儿,去得罪尊者。”
“哪怕是尊者,也不能不辨是非!”
雪长岳怒道,“我以前一直尊敬尊者,以为他是这世上最磊落之人,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昏厥,真配不上我多年来对他的敬仰爱戴!”
秦清清乖乖坐在一旁,垂眼静默,仿佛也在为她师父不值。
过了一会儿,她对雪长岳说:“师父,其实徒儿今日前来,是昨夜修炼时入定,忽然见到一段幻象,连山秘境中似乎有大事发生。安萱师妹似乎有危险。”
“哦?”
雪长岳警惕起来,“你详细说说?”
秦清清做回忆状:“徒儿也记不清了……自从从入定状态恢复,幻象的记忆便消失得七七八八,只有那种心悸的感觉留下来。”
她轻轻笑了一下,仿佛在自嘲:“可能是徒儿多心了吧。”
雪长岳的眉头却皱得更深。
“那个贱人,她这次也在连山秘境里,对吧。”
他起身,长身玉立,“走,跟为师一道去找掌门。”
师徒二人来到万阳宏所在之处。
他们刚进门,就见到厅堂里乱得很,很多人在,都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雪长岳想说什么也顾不上了,拦住万阳宏的大徒弟展愿:“发生什么事了?”
展愿朝雪长岳匆忙一行礼:“连山秘境出事了。我们收到了领队的紧急求救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