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进忠把头发揪了还不满足,掏出帕子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顿擦,其力度之大像是要把皮都给搓下来。
“干什么呢,你这可是皇上评价过美艳的脸,怎么能这么对待。”
雪鸢阻止之余还不忘嘲讽如懿一嘴。
她一把抓住进忠的手,将帕子从他的手上抽出,抬起他的脸仔仔细细地擦拭起来。
简单地将眼线和嘴唇上的晕红擦完,她才施施然然地放下帕子,看向呆滞的如懿。
“乌拉那拉庶人,这下您满意了?”
“……”
如懿此时终于记得把嘴闭上,她有些慌张,下意识地看向弘历,希望他能像当年在王府时那样万事都替她做主。
可她忘了,她本身出现在这里就是不合常理的。
果然,进忠的变装在弘历眼里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他并没有忘记雪鸢之前的话。
“乌拉那拉氏,朕记得你应该在景阳宫禁足才对,你迷惑守卫擅自出逃,还夜探养心殿,到底意欲何为。”
如懿没能等来让人暖心的安抚,反而迎来了犀利的质问。
她的内心失望无比,一时激愤之下竟直接质问起弘历来。
“意欲何为?臣妾倒想问问您意欲何为!”
“您受皇后、贵妃还有薛圆这等小人蒙蔽,多次给臣妾降位禁足,臣妾怕您为难所以都忍了。”
“可这回,您竟然要把臣妾送到行宫,您心中还有一丝一毫当年的情谊吗?”
“臣妾此番匆匆前来,不过就是想问问您,您还是当年的弘历吗?当年的弘历在先帝反对的情况下都能为了他的青樱据理力争,可现在,面对如懿,他却像是换了一个人。臣妾是真的看不明白了。”
“至于迷惑守卫,臣妾需要这么做吗?凌云彻他是主动帮忙的,他了解臣妾的痛苦,他希望臣妾能追寻到一个答案。他鼓励臣妾,开解臣妾,所以臣妾才有勇气站在这里。”
如懿似是要宣泄这一年多来心中压抑的不满,她以一种不容旁人打断的语速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丝毫没有发现弘历越来越黑的面色。
她希望用当年的往事让弘历回忆起他们的感情,可在弘历心中,当年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算计,一场厌胜,一场他不知其所以然的操控蛊惑。
那些往事在他清醒后都失去了支点,显得虚假空洞起来,此时听如懿提及,他只觉得既可笑又忌惮。
而如懿后面提到的凌云彻则更是佐证了这个想法。
宫中怎会有如此胆大包天敢于直接抗旨不遵的侍卫,不是被如懿蛊惑了还能是什么?
弘历此时都没有被戴了绿帽子的恼怒感,他甚至还同情起了凌云彻。
好好一个小伙子,怎么就被如懿盯上了呢?
到底不能让如懿如此放肆,也真的不能将她再留在宫里。
李玉、海兰,还有刚才如懿嘴里的守门侍卫都已经沦陷了,要是再留着,岂不是他的身边正常人会越来越少?
只是,行宫是不是还不够远?
弘历有些头痛。
他的目光落在桌案上的大臣名单还有蒙古亲贵名单上。
之前太后关于恒娖的感慨被他听了进去,他打算从家世合适的人家里给璟瑟提前挑一个童养夫。
也不拘是京城的还是蒙古的,只要各方面合适,完全可以带到京中培养嘛!
突然一个想法在弘历的脑海中石破天惊般地划过。
如懿既然可以蛊惑别人,那去蛊惑蒙古王公岂不是更好?
比如,准葛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