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林家人有意到白家村避祸的第一时间,顾文萱就私下叮嘱了她爷奶和爹娘,请他们务必要按最高规格招待这一家子。
现在他们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搬过来了,顾文萱当然不会放弃让他们发光发热的大好机会。
她在顾家为林家人办的接风宴上,以茶代酒敬了林父一杯,“林爷爷,我可以求您和林伯父一件事儿吗?”
林父笑容温和,“这孩子,说什么求,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尽管说。”
顾文萱也没客气,林父让她说,她就真说了。
“我想请您和林伯父给我们做西席。不仅是我这四个弟弟,还有我自己、我表妹、我未婚夫以及其他一些我想培养起来的人。”
“当然,我不会让您和林伯父做白工的,我打算给您和林伯父每人每月二十八两银子的束修,四时八节还会另有节礼奉上。”
“文萱?”林淑贞震惊到双眼圆睁,“你、你这......”
她想说你这是有钱没处花了?但想想拿钱的那方是自己的亲爹和亲哥哥,她又不好意思这么说了。
顾家的其他人倒是没说什么,但他们的表情却和林淑贞如出一辙。
他们都知道,镇上的学塾,进学之人视所在班级的不同,每年要交六到十两的束修,平摊到每个月,也就大概五到八钱银子。
而顾文萱这边要进学的孩子只有十多个,也就是说,如果是把人送到镇上的学塾就读,他们一个月顶天了也就只需出个十几两银子的束修。
可顾文萱呢?一开口就是二十八两,而且还是每人二十八两。这可不就是“有钱没处花了”么。
和顾家人一样,林父也被顾文萱震惊到了,但他只是单纯震惊顾文萱的大手笔,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下意识地认为顾文萱这笔买卖做的不划算。
要知道,他可是正经八百的两榜进士,他儿子身上曾经也有过一个举人功名,若不是当初他被人诬陷,连累的家人也跟着他一起流放,假以时日,他儿子未必就不能博个进士及第的身份走入官场。
单以他们的身份、学识和个人阅历论,顾文萱这价码给的真心不高。但如果综合考虑顾文萱的家境和青山县的市场行情,顾文萱给的这个价码却又着实高的令人震惊了。
他不知道的是,顾文萱其实不缺钱,她开个二十八两的价码,不过是为了随行就市,不让自己显得过于离谱罢了。
之所以笃定开出二十八两的价码林家父子会心动,是因为林家父子虽有学识,但却终归是流放之人,如果不是像她家这种对林家人知根知底的人家,其他人就算眼馋他们父子的学识,却也要顾忌林父身上曾经背负的罪名。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林家父子一直靠抄书补贴家用,而不是直接去富贵人家做西席先生。
“二婶,快,您也帮我说说情。”顾文萱一把拉过她二婶林淑贞,“虽然我给不出足以匹配林爷爷、林伯父学识、人品的束修,但我可以在林爷爷他们回老家时带人护送,保管比请镖局的人划算、安全、周到、可靠。”
顾文萱话说的漂亮,林家人听了心里都很舒服,再加上顾文萱说的可以护送他们回老家的这个事儿,林家人听了确实也都十分心动。
林家父子沉吟着,默契十足的一起将视线转向了顾老爷子和顾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