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露营结束的隔天,晴香说接下来得开始忙社团,趁现在有空时邀我出门约会。
我们前往两人第一次接吻的车站附近的购物中心,吃了午餐,看了电影,再去边喝茶边开感想会。非常健全但又开心的约会。
是的,这照理说应该是开心的。
然而──两人共度的时光中,我心底却沉积着,与开心恰恰相反的情绪。
就像是在海边那时,我准备牵起晴香伸来的手当下的那种感受。
牵手共步时,握住晴香手的力道。那该是怎样的力道?该是怎样的握法?会不会令她感到不舒服?会不会令她觉得轻佻?沿途我的心就像这样,被这些念头磨耗。
而这些杂念一旦升起,疑念也从握手衍生至他处。
即使是稀松平常的对话,每个脱口而出的字眼都附带着疑念:这是最佳回答吗?晴香听了会不会感到不悦?
不想被她讨厌。
我不想再被晴香进一步讨厌。
这场约会就像这样如履薄冰,与自由自在相去甚远。
这令人吃不消,令人心力交瘁。
齿轮已经脱开了。
原因再清楚不过──我在海边搞砸了。
由于那次搞砸,晴香说我展现的过剩好感是某种『玷污』,保持距离不想再和我那样接吻,让我开始对晴香产生某种畏惧。
但这件事再纠结下去也于事无补。
问题在于我该怎么战胜这样的畏惧。该怎么重拾海边露营前的那种、与晴香自然交流的心态。
对于这点……我毫无头绪。
结果今天一整天,我都只能对晴香畏畏缩缩,等把自己折腾得差不多了,离别前也没接吻,就这样拖着沉重如铅的身体回家。
「啊,哥哥你回来了。」
在轻薄居家服外头再绑着围裙的时雨前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