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视线在牌子上徘徊。
眉毛皱成八字形,嘴唇紧闭,一脸痛苦。
冴音子眼神冰冷地作着解释。
「与其留在原地恋慕,不如去寻找你。在每一个转角都做上记号,多么坚定的信念啊。可惜是火上浇油,是不是觉得只要自己好,对方的立场怎么样都无所谓啊?」
「曲处留标记,岐路不失迷。」(道の隅回に标结へ我が背)
咏颂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凉意。
春的手悬在空中,肩膀微微颤抖。眉毛渐渐往下垂。
春,你怎么了?
为什么你看起来那么难受?
北斗抓起手边的下句牌。
冴音子紧接着念道下一张歌牌。
那也是但马皇女的歌。
「人言虽可畏,吾亦不退缩。」(人言をしげみ言痛みおのが世に)
春快哭了。
「今生虽未历,侵晓渡长河。」(いまだ渡らぬ朝川渡る)
冴音子一口气念完下句,淡淡地说道。
「意思是,因为流言蜚语太过烦人,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跨过早晨冰冷的河水去见你。在当时,应该由男人主动去找女人,但马皇女却泰然自若地推翻了这一惯例,继续和心爱的异母兄长维持着关系……」
春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眉毛垂成八字形,眼睛开始泛着泪花。
就像是自己被责备了一样。
「可是,明明为这样一段不被任何人祝福的自私恋情付出了这么多,但两个人却没有修成正果。」
春的手拿着牌。
就那样一动不动。
她用一种被罪恶折磨的人的眼神俯视着歌牌上的字。
「但马皇女死后,她的异母兄长穗积皇子虽然曾作过几首感伤的诗歌,但后来却迎娶了与自己女儿年龄相仿、才华横溢的大伴坂上郎女为妻,宠爱有加。啊啦,下面正好是穗积皇子在宴席上作的诗。」
「旧爱藏柜里,加锁又加钉。」(家にありし柜に键さし蔵めてし)
「相思成奴隶,此形役此心。」(恋の奴のつかみかかりて)
「明明将爱情锁在柜里,却又被它把心抓住,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和同父异母的妹妹之间沉重痛苦的禁断恋爱,对穗积皇子来说,已经是遥远过去的事了,现在他被天真可爱的年轻的妻子迷得神魂颠倒,但马公主不在,皇子穗织终于被释放,过上了安稳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