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严文叹口气,把证据交到了梦武面前。
上面一字一句,都坐实了张强的罪名。
“不,父亲!张强的性子你我在清楚不过,他最是有一颗忠贞报国之心啊!他来之前还同我说要杀鹰国个落花流水,怎么可能叛变呢?”
梦严文转过头,不愿意再去看梦武。
他内心又何尝不是这个想法呢。
“二哥,父亲也知晓张强的性子,深知其中另有隐情,只是张强不知为何就是不肯说,林逸已经去查此事了,相信最晚明日也会有结果的。”
梦武一听,立马就要冲出去。
“他不说!他还有什么不说的,我去同他说!”
“站住!”
梦严文及时叫住了自己这个莽撞的儿子。
“他老婆都劝了他整整一天了,他都不肯多说一个字,你去有何用?”
“可是......”
“好了,这件事你莫要在插手,不然凭你和张强的关系,不管我如何做都会有人说我偏私的。”
梦严文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无奈梦武只好离开。
他的心情很低落。
因为他知道,不管幕后真凶是不是张强,张强都已经算是叛变了。
张强会和南青一样,罪不至死但活罪难逃。
南青好歹是外疆的,原本他就不是士兵,只是照顾蓝姬的守卫而已。
而张强,他十几岁就跟着梦严文了,在梦严文底下做一个小兵。
十多年的拼搏,加上无数次的卖命,这才换来如今的地位。
他现在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婴孩,若他被赶出军营,只怕在外会受人唾弃,活也不好找,生活都很艰难。
梦武越想越难受,他实在不愿自己的好友落到这个地步。
梦武漫无目的游走,内心的情绪越来越焦灼。
一抬头,正好看到蓝姬站在城墙上,不知是不是想找人倾诉,梦武也走了上去。
蓝姬此时已经靠墙坐了下来,抬起头,一直在看天上的月亮。
梦武坐在了蓝姬身边,接过蓝姬递来的酒,狠狠地灌了一口,内心的情绪才得到了些许缓解。
良久,梦武终于开口。
“昨日,你的情绪也是这样的吗?”
“嗯。”
“现在想想,还真不如少时,起码还可以在草原上纵马,可以喝个烂醉,诉说烦忧。
如今长得这么大,顾虑的事多了,放肆的事倒也是一件都不能做了。”
蓝姬学着梦武,狠狠地喝了一口,也说了起来。
“少时,我还可以跟在你身后,处处烦着你,不会有任何顾虑。
那时的我也想,日后我定然会嫁给你吧,可现在,有那条私律,有女子的名声,又有外人的闲言碎语,倒是连和你偷摸说上几句话都只能在异乡了。”
梦武没有回应,继续喝着酒。
这是他和蓝姬之间的默契,小的时候他们也有烦恼,也会聚在一起,喝一口酒说一句烦忧,只是那时候盼望的都是长大后的自由。
“我啊!当真从未想过娶你,因为我不敢,不止是因为身份,不止是因为隔阂,还有许多我无法言说的理由。
现如今,我只盼望你能找个好人家嫁了,一辈子幸福我也就安心了。”
“呵,你可知上次说亲的是哪户人家吗?是侯爵公子元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