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遵义救段松夫妇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了,常羽至今还想着报复,可见其性情多么阴鸷,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不过这些普通的打手再多几十个,赵遵也不放在眼里,他运用轻功轻松躲过众人的监视,翻墙而入来到段松居住的小屋窗外,眼观鼻鼻观心,摒弃一切杂念,耳力立刻增强了数倍。
屋中有三个人的沉重的呼吸声,夜已深,三个人都睡着了。赵遵轻轻推开房门借着星月之光看到满屋杯盘狼藉,小胡子和两个大汉一身酒气,四仰八叉的睡在地上。因为有数十个同伙保卫着小院,他们感到非常安全,睡得都很死。
赵遵没有惊动他们,蹑手蹑脚的在屋中寻找段松所说的几样东西,把它们背在身上,准备离开。这时候意外出现了,因为屋中实在太暗,赵遵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摔碎了的陶碗,发出了“咔吧”一声轻微的响动。也不知道是真听见了,还是凑巧起来放茅,小胡子正好在这时睁开了眼,一眼就看到了赵遵。
“快……”小胡子只喊出了一个字,脖子就被赵遵飞快的掐住了,小胡子露出了无比恐惧的表情,但是很快他的表情就凝固了,因为赵遵捏碎了他的喉咙。
第二天临近正午的时候,刘澜闯进客房看到正在调试琴弦的赵遵和段松,急道:“昨天夜里,有人杀死了大司马府的管家,现在衙门里的差役正满大街的搜捕罪犯!”
他见赵遵和段松脸上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立刻明白了过来,惊讶的看向赵遵:“是你干的?”
赵遵点点头:“是昨天夜里做的!”
“你!”刘澜俊俏的脸变得冷若冰霜,“你知不知道,杀了管家会引来多大麻烦!京城八门全都加派了人手,差役捕快和朝廷的暗探走街串巷的排查,时间一久肯定会找到这儿的,你想置段兄于何地!”
赵遵一怔,他没想到刘澜的反应会这么大,忙解释道:“刘兄,你听我说……”
“我不听!”刘澜脸憋的通红,吼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自己的手沾上鲜血!为什么!”
段松见刘澜情绪激动,强按他坐下冷静,刘澜还算听段松的话,坐在塌旁呼呼喘气。
赵遵见文质彬彬的刘澜变得这么歇斯底里,吓得不敢再言语了,垂手站在一边。
过了好一会儿段松见刘澜平静一些了,才把自己央求赵遵帮自己拿东西的前情说了出来,赵遵又简单说了一下昨夜的危急情况。刘澜本以为赵遵是为了报私仇,主动找上门杀人泄愤的,听了二人的解释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有点尴尬。
赵遵多聪明,看出了刘澜的窘境,忙给他台阶下:“刘兄生气的样子真有几分吓人,比小弟可威风多了!”
刘澜老脸一红:“我知道你有一身惊人的本领,怕你滥用武力误入歧途,污了一身的清白。”
赵遵动容道:“小弟受教了,一定安分做人!”
刘澜见他表情严肃,认真的要命,不由得乐了出来:“我只是给你提个醒,遇上大奸大恶的坏人,该出手时还是要出手,有机会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时候更不能手软!”说完他转而对段松说道,“段兄,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得赶紧换个住处!”
此言一出,段赵二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刘澜让二人笑蒙了,问道:“你们俩笑什么啊?”
赵遵道:“刘兄进门的时候看到那辆牛拉的篷车了吗?”
刘澜道:“见到了!”
赵遵笑道:“要不是等你啊,我和段兄早就走了!”
刘澜一怔,他没想到赵遵早已经料到了,四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坐上牛车,由赵遵亲自驾车,绕了好大一个圈终于来到了西市一个胡汉杂居的老巷子,赵遵在这儿给段松夫妇租了一个小院,三间房比不了大户,但足以满足他们日常起居。
刘澜见屋中床榻几案炊具一应俱全,对赵遵说:“没想到你还挺细心的!”
段松夫妇把仅有的几样行李搬进屋,赵遵就把还在养伤的段松安置在了榻上休息,赵遵和刘澜、段夫人三人来到厨屋。赵遵把预备好的麻布撕成了三段分别扔给了刘澜和段夫人。
二人拿着麻布一脸茫然的看着赵遵,刘澜不解道:“这是……”
赵遵奇了,说:“干活啊!刚搬进来到处是灰尘,你们看的下去啊!”
刘澜脸一红,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没干过活!”
“不会吧!”赵遵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这时段夫人也羞怯的说了句:“我……我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