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见我们观主?”小道士见赵遵虽然仪表不俗,但穿着很是一般又那么年轻,有点看不起他,“我们观主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着的!”
赵遵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道:“我看观中一些神像都脱彩了,想出钱为诸神重塑金身!”
“你……”小道士没想到赵遵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知道该怎么接好了,这时一个路过的戴银冠的中年道士走了过来,他见赵遵虽然穿得不甚华贵,但谈吐非凡绝非等闲,于是呵斥小道士说:“童儿,怎地如此与贵客讲话,还不退下!”然后换了个笑模样,向赵遵施礼道,“小道童不懂事,还请贵客海涵!”
赵遵还礼道:“您是……”
“我是前殿的执事!”
赵遵客气的说道:“我祖母是镇河观的虔诚信徒,她吩咐我为观上做点好事,我看观中一些神像年久失修,想出钱修缮。”
银冠道人说道:“施主仁孝,天神会保佑您的!”
赵遵说:“钱我随时可以拿出来,可修神像不是一件随随便便的小事,我想和观主见一面,详谈一下,可方便?”
银冠道人说:“应该,应该!可不巧,观主出门布道去了,施主可否改日再来?”
赵遵点点头:“三天后我再来,劳烦您向观主通禀,告辞了!”
赵遵走了,可他没回家,而是穿了身普通百姓的衣服去了祥龙赌坊,一进门他就见到了那个曾被自己连赢二十把的庄家,这家伙正摇骰子呢,看见赵遵手一哆嗦骰盅“啪嚓”掉地上摔了个粉碎。
“你怎么又来了?”
赵遵大笑:“我不是来赢你的,快找你们账房贾先生来,我有话要对他讲!”
贾先生见到赵遵的时候也是一愣:“小朋友,你钱花的也太快了吧?”
赵遵笑道:“这世道就是事难办,钱好花!”
贾先生也笑了:“你不是说要做买卖吗?干得怎么样啦?”
赵遵道:“别提了,没想到长安的物价这么高,买了门脸置办了点家具,又没钱了!”
贾先生坐了坐正:“你没钱了就来,花光了再来,这样不太合规矩吧!”
赵遵道:“我懂行规,所以这次来不是来赢钱的?”
“那你……”
“我是来找活计的!”
贾先生奇道:“找活计?你想到赌坊做工?”
赵遵道:“凭我的赌技在祥龙赌坊找个活干还不够格吗?”
贾先生道:“够够,你的赌技连我们东家都赞不绝口,肯来我们赌坊帮忙,求之不得啊!只是不知你要以什么身份入伙,那什么样的薪酬?”
赵遵道:“我只是来帮局,不入伙,我白天很忙没空,晚上来,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不顺眼的我不伺候,每开一把无论输赢我拿百钱,当天结算不许拖欠,好酒好饭好招待,不能亏欠了我的肚子,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挣够钱了就走,你们不许强留!”
贾先生听了赵遵的要求,愣了好一会,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啊你啊,这哪是来找活计的啊,你分明是要做东家啊!”但停顿了一下,同意了赵遵的要求,“以你的本事每局收百钱不算多,吃喝用度也没问题,只是咱们开门做生意的,不能随便得罪客人,这样吧,我推荐你去‘贵厅’和京城的权贵们打交道,不让你待在外面的赌局,怎么样?”
“什么叫‘贵厅’?”
贾先生道:“这是我们赌坊内部的称呼,普通百姓的赌局在赌坊最外面,人数多赌的一般不大,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称为‘民厅’。再往里的那个华丽的大殿称为‘富厅’,在‘富厅’赌钱的都是巨商富贾和家眷,这些人有钱,但商人重利,计较赌资。最里面那些小间和雅间统称为‘贵厅’,这个厅比较特殊来的人都是长安城里的达官显贵,凭名帖对号入座,旁人出再多钱也不许进来,这些人有的是钱,到祥龙赌坊只为寻开心,输赢不重要更不会计较赌资多少,合你胃口吗?”
赵遵说:“赌坊还有这么多道道啊,成,这活我应了!”
贾先生道:“慢来,我还有话嘱咐,你愿意来我们祥龙赌坊帮局我们欢迎,但丑话说在前面,入了我们祥龙赌坊的门就得守我们的规矩,我们东家家规甚严,胆敢作奸犯科必不轻饶,你要想清楚。”
赵遵说:“行啊,立字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