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长道:“我们是接到命令先消灭虏曲河畔的守军,切断你们东逃的通道,但我们抵达毗陵附近后派出三批斥候都未在虏曲河发现守军,这才直奔毗陵而来。”
孤竹荣惊奇道:“这么说你们也没遇见北护军!”
百夫长道:“五天的时间我们在密林中急行军一百三十里,哪还有空和另一支人马打仗!”
孤竹荣越想越发寒,忍不住喃喃道:“那北护军去哪儿了?”
韩昌暴脾气,把刀抽了出来:“你老实点,刚才战场上打得正激烈,你们为什么突然撤退了?”
百夫长为难道:“我只是个小官,上面的军情不很了解,刚刚围住你们的时候,毗陵守军好像收到了急报,说我们的后方正受到攻击,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就乱了,我们也没了斗志。”
“后方受到攻击?”孤竹荣自言自语着,突然站了起来,用不敢置信的语气说道,“天呐,难道北护军在打仓兰城!”
虞老将军送走了俩儿子回到了府中,他并不知道城外的密林中几双眼睛目睹了发生的一切,北护军在向导的带领下急行军赶到了仓兰城东的山林中,深夜几条黑影窜回了北护军的临时营地。
“仓兰的守军出动了,有两万人,领军的是两个年轻将领,老将虞逵留守城中!”鲁诚一边擦去脸上伪装的泥巴一边说道。
班闰大喜:“百越人上当了,倾巢出动!是我们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余雷道:“不可鲁莽,城中还有几千守军,人数和我们相当,又有老将虞逵坐镇,一个大意很可能前功尽弃!”
赵遵点点头:“我们人少,又对仓兰城中的情况一无所知,说实话打这么大的一座城,还真有些心虚,我们还是得等时机!”
班闰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可给你们提个醒,仓兰城派出的援军如果走得快,四五天就开到毗陵城下,到时候把孤竹荣的主力吞了,我们哭都找不到地方!”
赵遵望向了阴云密布的天空,自言自语道:“那就要看老天爷的旨意了!”
仓兰援军出城的第二天夜里,下起了滂沱大雨,虞逵坐在帅府的正堂,几案上放着这两天儿子送来报平安的书信,仓兰的援军行进的非常顺利。虞逵看完信,又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敌我态势图,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能是太累了,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休息了。
与此同时班闰、何氏兄弟和余雷带领新军三百余人已经借着大雨悄悄地潜到了仓兰城下,他们甩出长钩攀城而上。仓兰城原本守卫森严,但主力开拔后,剩下的要么是老兵油子,要么是新兵蛋子,他们认为敌人的主力都在毗陵,后方的仓兰极为安全,当夜本应守在城头上值岗的卫兵全都找地方躲雨去了,北护军的精兵轻而易举的登上了城墙。
他们以雷霆手段快速解决了城楼上的守卫,但城门口有一百多守军,这一关只能硬攻别无他法。东门门洞里的守军发现雨幕中出现了一些黑影,迅速的向他们靠近,可还没来得及细看,几百支箭从天而降登时射倒了十几个。
“敌袭!快鸣钟!”守卫队长声嘶力竭的喊道。
“当当当!”东门告急的青铜中惊醒了熟睡中的仓兰人。闭目养神的虞将军也被惊醒了,他提着宝剑冲出了正堂。
“来人!”
几个家丁忙跑了过来:“老爷!”
“哪儿敲得钟!”
一个家丁指着东面说道:“听声音是东门方向!”
此时一道霹雳在夜空中炸响,老将军手里的剑“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完了!
何郊一马当先连砍数人,余众皆散,“打开城门,迎接主力!”城门外鲁诚、公孙兄弟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门开一道缝北护军众将便拥了进来,赵遵为了营造恐慌,下令用火油点燃了东门的城门楼,全城人都看到了东门的火情,百姓吓得躲在家中瑟瑟发抖,城中的守军在大雨中成了聋子瞎子,根本找不到北护军在哪儿。即便遭遇到北护军也只有被宰的命运。其余三门的守军见大势已去纷纷弃城而逃,剩下几百忠心的全都撤进了虞逵的帅府里。
北护军控制四门之后,在俘虏的口中得知了帅府的方位,赵遵亲自带一千人围住了帅府。帅府位于仓兰的中心,院墙高大,门楼坚固,还有数处箭楼,作为一个军事堡垒确实令赵遵有些棘手。
北护军以极小的伤亡代价攻入仓兰,赵遵实在不想硬攻帅府损伤人命,于是下令只围不攻,安排其他将校带兵清剿余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