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疯!”
“没疯你说打番禺!我们离番禺有好几百里,中间隔着多少城市和关隘,过得去吗?”
赵遵反问道:“我们出发的时候不也离仓兰一百三十里开外嘛,今天却站在了仓兰城头上,仓兰可以难倒番禺不可以吗?”
众将一时难以理解,赵遵补充道:“仓兰和番禺之间有很多城市和关隘,我们不是要攻克它们,而是要从它们头上跳过去,从它们身边绕过去!实在躲不开必须得打的,打下来也不要,能过去就行!快速向番禺移动,只要能到番禺城下,我就有信心把它打下来!”
众将全都被赵遵大胆又新奇的战术惊呆了,过了半晌余雷挑起了大拇指:“常听李大哥说古时候的大英雄能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而今赵将军要在百越领土上直取其国都,何其大胆,何其豪迈啊!”
班闰也愣了:“好家伙,得亏只给你三千人,给你三万岂不成精了!你是怎么想出这个鬼主意的!”
赵遵道:“此计非我所创,但放眼南征的诸军,只有脱离主力胶着地带深入敌后的我们可以实施,不过这一计要让兄弟冒很大风险,所以……”
鲁诚道:“打住!又要说见外的话!没有你我们凭什么打下仓兰,没有你我们凭什么重拾信心拿回荣誉,别说打番禺了,打长安我们也听你的!”
侯贤踢了他一脚:“去你大爷的,胡说八道,当心给赵将军招来麻烦!不过老鲁说得对,没有赵将军你,就没有我们北护军的今天!不瞒你说,我们这口气憋得久了,不服就干!捅破天就捅破天,是不是啊!”
众将齐道:“是!”
赵遵向着众将一抱拳:“谢谢大家给赵某撑场子,有你们支持我无所畏惧!就打番禺!”
“好!打番禺!”
何郊比较稳重,他略带忧虑的说道:“这计虽然险,却出人意料,只要避开堵截甩开追击,广大的山林任我们驰骋,谁也不知道咱们在哪儿,想干什么!有一定的可行性!只是……只是百越腹地咱们两眼一抹黑啊,乱闯可不行啊!”
班闰也道:“对,得找个熟悉百越地形的人给咱们带路!”
鲁诚忙道:“得找信得过的人才行!千万别像前两个向导似的把咱们往沟里带!”
赵遵道:“我已经着手物色向导了,老余,昨天虞将军葬礼上我吩咐你干的事,怎么样了?”
余雷道:“放心我从头盯到尾,人我都记下了!”
赵遵微笑着点点头:“把人带到帅府,我要见见他们!”说完赵遵独自走下了城头,“你是不是昨天就想好要打番禺了?”余雷追问道。
赵遵回了句:“在家我就想好了!”
看着赵遵远去的背影,余雷身体微微发抖,赵遵的军事才华令他骨子里发寒,也让他庆幸自己跟对了人。
公孙输见二人打哑谜,问余雷:“你们俩说的啥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余雷默默地说都:“昨天虞逵葬礼前,他吩咐我盯着送葬的人,哪个哭的厉害记下哪个人的名字,今天我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
“什么目的?”
余雷笑着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然后他就走了。
公孙输挠了挠头:“娘的,我脑子是不太好使!怎么最近老听不懂别人说话呢!”
侯贤在一旁打趣道:“不是你脑子不好使,是你遇上了人精,赵将军高深莫测,咱们就别瞎猜他的心思了!”
众将陆续下了城墙,最后剩下了何家兄弟,“他们都走了,咱们也回吧!”何桥对何郊说道。
结果却见何郊纹丝不动,何桥好奇啊,又走了回来,见何郊身体微微发抖,惊道:“大哥,你这是……”
何郊握紧了拳头,喘着粗气道:“我没事,只是太兴奋了!二弟,咱哥们跟对人了!”
仓兰帅府中,赵遵坐在正堂阅览着虞逵与百越朝廷的往来文书,这时卫兵带着三个穿着百越官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主帅,三人皆带到!”
赵遵放下了手里的文书,对部下喊道:“赐座!”
部下送上了三块软席,来人也不客气大咧咧的坐下了,赵遵道:“还未请教三位的大名?”
坐在首席的一位年轻人冷哼道:“赵将军真会演戏,你指名道姓拘我们来见你,还会不知道我们是谁?”
赵遵一笑:“这里边可能有点误会,我只是让部下记住昨天虞老将军葬礼上哭得最伤心的几个人,所以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姓!”
次席的年轻人挑起大拇指讽刺赵遵道:“人前假仁义,背后记黑账,高明啊!”
赵遵道:“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只是想找你们谈谈!”
末席的这位脾气火爆:“谈个屁!姓赵的,你逼死了虞将军还装模作样的邀买人心,爷爷们就站在这儿了,要杀就杀别拿爷爷们寻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