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遵在青云观徘徊了一个多时辰,又见到几个神头鬼脸的家伙,奇怪的是这些人便衣之内都穿着益州军的官衣,他们混在人群中监视香客的一举一动,他们的功夫也比龙家兄弟差远了,赵遵在他们身边出现多次,几个人竟没多看他几眼。
赵遵心里好笑,进城不到半日已经见了几件稀罕事,赵遵更不打算亮明身份了。
黄昏时分香客渐渐散去,守在观门口的赵遵在混乱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俗家打扮的黄裳真人,两年没见这老道不见一点老,仍是仙风道骨。他在脸上扑了厚厚的粉,显得年轻几岁,又故意压低帽子,不是特别熟悉的人根本认不出来。
赵遵再往后看,却没见龙家兄弟给他保镖,赵遵跟在老道后面到了一家幽静庭院,赵遵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这种地方是高档青楼的别院,是专门给有权有势又不想暴露身份的权贵富豪准备的去处。
赵遵暗骂黄裳真人这个修口不修心的老淫棍,跑到这个地方来风流,难怪不带保镖。黄裳真人倒是轻车熟路,走偏门进到院子里,又连开了几扇门三绕两绕来到内院,这里戒备森严宛如军事要塞,五步一哨十步一岗,身穿蜀地特有的竹甲皮甲的武士,手持青铜短刃立于廊下,一个个二目如电都是一等一的精兵悍将。
黄裳真人推开一扇门,和等在里面的几个人密会,赵遵不敢靠近完全听不到屋中的人在说什么,但是黄裳真人开门的瞬间赵遵隐约看到屋里的人竟都穿着官衣!
黄裳真人作为教主和地方官勾结早已不是秘密,在益州他完全没必要偷偷摸摸的,黄裳真人在提防谁?
与此同时,屋内黄裳真人正在听取手下人的汇报。
“教主!昨天又有两名千户获罪入狱,一个月已经有五名高级军官被免,形势对我们不利啊!”
“最近成都城内的密探多了很多,我们的住处都被盯上了,以后会面要谨慎了!”
黄裳真人轻叹道:“本尊原无意改变益州固有的形势,可皇帝以平定羌叛为由迅速蚕食咱们的势力,不能再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了,不变则死!近日外援陆续抵达,我们要开始反击了!”
这时一个人急匆匆的闯进了屋子,在黄裳真人耳边嘀咕了几句,黄裳真人面色一变:“来得好快啊!诸位,行动吧!”
屋中的人从不同的门进入不同房间,进出几次就混进了嬉闹混乱的前厅,他们是谁无人知晓。
赵遵守在屋脊上,等到屋中灯火全息不见人出来,赵遵便知道这帮人鬼得很,从别的门跑了。
嘿!这一天白费了!
赵遵绕到前门一看,花御坊!
这个地方总是和阴谋诡计搅在一起!今天反正要找地方睡觉,赵遵决定就住在这阴谋漩涡的中心!
“贵客!里边请!”成都花御坊的门面不及长安洛阳,但连绵十几个院落,上百间房屋,奇花异木假山亭台也是颇具规模,赵遵一进门就有小伙计迎上来。
“长沙屈沃,劳烦给安排个住处!”赵遵假冒了屈沃的身份,以屈家家世花御坊应该有备案。
果不其然,小伙计一听屈沃这个名字,立刻反应了过来:“少掌柜!您还是头一次来咱们成都花御坊,仅是住下,还要姑娘吗?”
赵遵道:“赶了一天路没那力气了,弄几个菜给我送房里来!”
小伙计话说的很客气,但对一个外埠的商人并不十分上心,安排了一间干净房间,送上几个小菜就不再过问了。
赵遵借着吃饭制造挪动桌几的响动,借机四下查找。果然以普通商人的身份地位,没有监听的价值,赵遵没有找到监听的铜管和暗道。
不过这可难不倒赵遵,他趁夜深人静跃出后窗站在屋脊上四下打量,找到一处灯光全无的独立院子,此处院子宽大敞亮规格不低肯定有密道相连,赵遵观望良久确定无人这才飞身落入院中。
赵遵拉开房门仔细翻找了床榻附近最有可能埋设铜管和地道的区域,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