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遵道:“这种虚无缥缈的事也能信?龙神丹真有神效,从古到今那些不能生育的帝王怎么说啊?马涛鬼迷心窍了吧!”
“不,马家先祖与我太师父交情莫逆,对道学、经典和丹药都没很高的造诣,马家必然知道龙神丹的实际效果,之前马涛在他人身上肯定经过了多次试验,这才决定搭上傻儿子的命豪赌一把!”
“你师父已经被黄裳老道给害了,他有能力单独炼制出龙神丹吗?”
吴兰摇头道:“龙神丹虽然神秘,但同为太师父的传人,师叔肯定知道配方。他不远千里跑去钟山找我师父求药,说明他炼不出龙神丹!献给马涛的恐怕是我师父临终前炼制的最后一批了,他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赵遵冷哼一声:“当真是龙神降世也未必能让人一次就受孕!马涛被蒙蔽了双眼,到时候黄裳老道来个偷天换日诓了他的州牧继承!”
吴兰道:“马涛必须在马勋死前让这个新任继承者顺理成章的出现在世人面前,为了不让州牧宝座旁落就算明知道被人算计了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赵遵望了眼东方发白的天空,说道:“子承父业也好,兄终弟及也罢,总之益州不能陷入内乱!不能让黄裳老道奸计得逞!吴兰,你说停药半日马勋必死,有把握吗?”
吴兰一愣:“你……你想送马勋走?不不不,白鲁肯定做了多手准备,不然也不需要预备那么多药。”
“那我就亲自动手杀了马勋!”
吴兰早就领略过赵遵的雷厉风行,但他却不赞同:“先不说有几成把握成功,你别忘了西陵道那一支军队,马涛失了继承人的消息一旦外泄,马铭会立即前来逼宫,那时候刀兵相接什么都谈不拢了,城中的十几万符水道信徒就要出来搞事了!你不能让对符水道的怨恨蒙蔽了眼睛,我师叔的实力是无法忽视的,必须想出三全其美的办法均衡利益,不然益州之乱将旷日持久!”
赵遵叹了口气:“他们三方出动十几万人演出的大戏,我就一个人能改变什么?”
吴兰也替赵遵鸣不平:“你只是以闲职入蜀,却操着天大的心,谁输谁赢按理说都和你没太大的关系,何必……”
赵遵道:“我要报仇!这些闲杂之事未了,皇帝就不能全力对匈奴开战,杀父之仇啊,我要讨回来!谁拦着我就是我的仇人!”过了好一会儿赵遵才平静了下来。“多谢你的提醒,我倒把马铭给忘了!”
吴兰道:“门前的巷子里挤满了入城的信徒,他们风餐露宿夜宿街头,早已满腹抱怨,如果这不是张将军的家,恐怕他们早破门而入了,过了明天夜里将是祈福大会前的最后一个夜晚了,变数将在这一夜完成。”
转过天来天还未亮,几万信徒便开始拥门,张义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眼珠子瞪得通红,可自己手下只有一百来人,面对望不到边的朝圣信徒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刚开始还装模作样的查一查,到正午的时候人群骚动拥挤踩踏不断有人伤亡,在信徒的抗议诅咒声中,他们彻底敞开了大门不去管了。数条人流汇入原本就拥挤不堪的街道,张义闭上眼睛,默默念叨:“神啊仙啊,保佑保佑这座城吧,千千万万不能出事啊!”
随着十几万人的涌入,成都各级衙署官府上下沟通暂时性的中断了,他们不得不各自为战,不过城里的数万守军的指挥权一直被马涛牢牢地握在手中,随时应对不测。
清晨醒来马涛就泡进了药桶里,这几日他确实恢复了部分男人的特性,但那个部位始终处于麻木的状态,对女人提不起兴致。与此同时,一顶小轿从花御坊的后角门出来,两个轿夫八名全副武装的保镖护着轿子专挑小路走。
他们进入一个长巷,走到一半一个莽撞汉子从一个小院里闯了出来,抬轿的躲闪不及把他撞倒在了地上。
“娘的,你不长眼啊!”一个保镖出言不逊,莽汉哪里肯干,骂骂咧咧的不让他们离开。几个保镖刚想动粗,莽汉的同伴听到吵闹的声音纷纷提着农具从院子里冲了出来。十几个人将轿子堵在巷子里,起初几个保镖没把这群流民当回事,但很快他们就后悔得罪了这些人。
他们配合默契,长柄的农具将一个人和大队分割开,另外几个流民扑上去将落单的人捆个结实。如法炮制,片刻功夫八个保镖和两个轿夫被五花大绑扔进了柴房,轿子连同轿子里的人不知被他们抬到什么地方去了。
白鲁在州府门前等了一个时辰不见轿子到来,心知不妙沿途去寻,在巷子里看到了打斗的痕迹,很快他找到了被关起来的保镖轿夫。
“人呢?”白鲁恶狠狠的揪住一个保镖的脖领吼道。
“师……师兄,我们被一群流民给打了,轿子也被他们抢走了!”
“啪!”白鲁狠抽了他一巴掌:“流你祖宗,分明是有人假扮流民前来抢人,你们十个人都是猪吗?废物……废物……”白鲁大发雷霆,他知道轿子不会轻易找回来了。
“人带来了吗?”赵遵焦急的询问。